“快把馬車停到阿誰叫‘玉茗堂’的戲樓中間！”月映一邊幫我擦額頭上的雨水，一邊號召車伕道。

肅立的人群當中，席安手上拎著一個茶壺，在其間穿越走動。

她將盛好的粥放到我麵前，輕聲道：“可管家說，比來海寧周邊有流民，估摸又是從北邊來的吧。城外冇人管，在田莊呆久了怕是不平安。”頓了頓，又歎道：“也不曉得管家派的那幾個仆人靠不靠譜？”

“這是紫石路，珠娘！”月映的嗓子稍稍拔高了一些，又拿動手絹指向一處，道，“那是金梧酒樓，斜劈麵就是梁公子的戲樓了。”

“不了，”她笑著道，“我趁便去叫人來清算桌子。”

戲樓裡的人彷彿冇有受這突如其來的大雨的影響，重視力仍然放在戲台上。人們或坐著，或站著，目光都集合在戲台那兒。

我坐到凳子上，笑著道：“要不我們在田莊多住幾日？”

雨勢在變小，應當頓時就會停吧。正想著，身後一個聲音道：“娘子？”

“記得。”我笑著回道。

月映彎著眼眉朝我笑，又端起瓷碗盛粥，說道：“城裡暑氣重，田莊那兒應當會風涼些。疇前在錢塘的時候，珠娘就常去鄉間田莊避暑。”

他行了禮，笑著道：“果然是娘子？娘子還記得嗎？我是席安。”

我轉過身，看著內裡濛濛的雨幕，道：“下得急，估計退得也快。”

果不其然，馬車行了一會兒豆大的雨點便劈裡啪啦地砸了下來，馬車的車蓋咚咚作響。

月映應了一聲，冇再說話。

淨了手臉，已是中午了，我們在房中歇息了一刻鐘便出門了。

我泡完澡，洗完發，丫環們已經將飯菜端上桌了，月映換了衣服，正在桌旁擺著碗筷。

我抿嘴一笑，道：“明白了。”

我訥訥點頭，她站起來講：“我去端熱水來給珠娘擦手擦臉。”

“娘子是來找我家公子的吧，公子在前麵的樓上，我這就帶娘子疇昔。”他一邊道，一邊伸手做出聘請的姿式來。

管家行了一禮，退出去了。

“好。”月映接過銀子去了簷下。

“這雨真是說下就下。”月映在一旁說道，“幸虧是這時候就下了，不然如果出了城，可就找不到便利的處所避雨了。”

月映一手卷著簾子，一手用絹布擋在我額頭上，幫我遮擋迸進馬車裡的雨水。

“嗯，雨應當很快就會停的。”我抿嘴道。

“出一趟門罷了，哪能這麼不利呢？”我欣喜她，又指了指桌上的飯菜，道，“還是先吃飽了飯再想這些吧。”

熱水燒好後，我把月映打發下去了，讓她回房去也好好梳洗一下，等清算好了再過來跟我一起用飯。

因幾天冇吃過飯，嘴唇一碰到熬得稠稠的米粥，食慾便一下子發作了，一口氣就喝下了半碗。接下來又以風捲殘雲的速率，不聲不響地連喝了五碗粥。

我本日得趕去田莊，在這兒逗留不了多久。這麼短的時候，還是不要去打攪人家了。

“你不吃了？”我問。

又一陣急雨砸下來，我避閃不及，臉上立馬就變得濕漉漉的了，衣服上也多了幾個水印。

如許已經很好了。

我回到閣房，檢察月映清算的包裹，又去小書房裡尋了一本書塞進裡邊。

“好！”車伕揮了一下鞭子，倉猝將馬車趕到了戲樓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