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料想中的疼痛並未傳來，我有些吃驚，剛睜眼想要看一看，背上便傳來一聲悶響，隨後是火辣辣的疼。

他薄唇輕啟，道：“阿珠，這桃子是從那裡摘的？”

房門外想起腳步聲，聽著像是師父的，我摸索著叫了一聲：“師父？”

我小聲道：“師父。”

可師父的腳步半點冇有逗留，獨自出了門。

“甚麼時候的事？”

“阿珠明白，阿珠不該那樣做。”我垂眸道。

來人進了房，冷冷道：“出去。”

師父長歎一聲，道：“阿珠，你本年多大了？”

“桃林摘的。”

師父的房間很大，有兩麵內門將房隔開，中間辟了一個小小的書房。我忐忑不安地進了書房，師父背動手立在桌案後。

“二十六了。”我的語氣裡有幾分迷惑。

我趴在地上，疼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今下午。”我低著頭道。

接著，背上又是一聲“響”。師父持續道：“這一戒尺打你出錯不知改過。”

他徐行踱到書房另一角，道：“方纔陳掌事過來，奉告了我一件事，說是今下午有書院的門生去書院中間的桃林偷了桃，被現的時候，跑了，看管桃林的人便將此事告上門來了，讓陳掌事好好看管書院的門生。”接著，看向我道：“你這桃是從哪個桃林摘的？”

“我隻是隨口一說罷了，師父您不要把它想得太深了。”我看著師父道。

師父減輕語氣道：“最後一戒尺，打你思惟不正、行動不端。”

身後，師父彷彿默了一會兒，就當我在測度獎懲是否已結束時，背上又吃一板，這一板打得格外重，我反射性地往空中趴去。

我實在不曉得師父為甚麼會如許大的火氣，可他是我師父，我得順從他。因而我曲下腿，跪在了地上。

“確然是你錯了，人家就算找上門來也有理，你既然拿了人家的桃，另有甚麼可辯論的？”師父峻厲道。

我正欲開口解釋，見師父手裡俄然多了把戒尺，想是他方纔回身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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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珠曉得錯了。”我說道，內心卻有些不平氣，又小聲嘀咕道：“實在這就是幾個桃子的事，那桃林的仆人也忒吝嗇了，犯得著告上門來嗎？”

我呆望了半晌，道：“是阿珠錯了，阿珠有錯在先。”

“賢人言：‘梨無主，吾心有主。’即便那桃子都爛掉了，那也不是你的，你既不能有那樣的心機，更不能采納那樣的行動。”師父寂然道。

“你都這般大了，如何還這麼不曉事？如許的事是你當作的嗎？”師父責問道。

師父沉聲道：“你說甚麼？你這說的是些甚麼話？”

說完看向師父，師父的神采已冷得不能用言語描述。我忙挽救道：“實在阿珠已經明白了，是阿珠……”

師父真正氣的，是感覺我失了做人的原則。可我本身明白，我並不是冇有原則的人。摘人家的桃子並非我成心為之，過後並冇感覺它是一件很嚴峻的事。可就這一件小事，當從道義的視角上去察看它，它便成了關乎我品德品德的一件大事。

話音未落，師父厲聲道：“孽障，跪下！”

“書院……書院中間的那片桃林。”我聲如蚊訥。

我心想，師父固然已經獎懲我了，但肝火必定還未消，我得再好好向他認錯纔是。因而我撐起家子喊道：“師父，等等，我另有話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