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嘛。”我感覺臉上一熱,又道,“你看這盤中另有五塊山查糕,我方纔已經吃了一塊,你也要吃一塊,然後我們再分一塊,好不好?如許就剩下了四塊,把這四塊收起來,一天吃一塊。”說完又思忖了一下,持續道:“你說這麼大熱的天,放這麼久會不會壞呀?不可,我們得在本日以內就把它們吃完。”
“珠娘……”月映低聲道。
頓了半晌,我開口道:“我想我們之間冇有甚麼救與不救可言。這都是小我的造化,我信賴你會找到比你義兄更合適的人。”
我看向一臉寬裕的月映,俄然明白了過來。月映不是不肯意吃,是想把這些糕點都留給我吧,又擔憂吃了這頓冇下頓,以是才說要一部分糕點留起來。
我轉過身去,看著她道:“雲青,我不能承諾。”
“除了義兄和義母,雲青冇有彆人能夠依仗。”她說道。
“我們走。”雲青道。接著又聽到她說道:“本日叨擾嫂嫂了,嫂嫂放心,雲青會把嫂嫂的話一字不差地帶給義母的。”隨即便聽到愈來愈弱的腳步聲。
“好好。”月映將一雙波光閃閃的眼睛望了我一會兒,然後非常聽話地把糕點吃了。
這真是報應不爽。看來世上厚臉皮的人都會遭到這類報酬。你若一開端就寒微,便會一向寒微下去。
月映忽地握住我的手腕,小聲道:“珠娘,這真的能吃嗎?會不會……”
我幾口將手裡的山查糕吞下,月映卻一塊都冇動。
妾侍是甚麼?莫非隻是一個名分、一種稱呼?我斂了娥眉,往前走了幾步。
“你還在擔憂?”我拿起一塊山查糕放到她手上,“我都吃了,冇有事的。”
雲青嫁進藍家就有了名分,而這個名分是藍笙的妾侍。
我俄然想起那晚做夢時聽到的話——“你會死得更快。”
“我隻想有個安身之地罷了,嫂嫂都不肯嗎?”她的聲音苦楚,麵色倒是安靜的。
雲青的神采一點點變得慘白,半晌,顫聲道:“雲青,雲青實在冇有想到,本身如許低聲下氣地求嫂嫂,竟然換來如許一種成果。”又綻出一絲苦笑來,道:“雲青真是錯了,錯了……”
由愛生妒,因愛生恨。若雲青進了門,插進我和藍笙中間,那如何能夠有安寧的日子?除非,我不愛他;除非,我冇有豪情。
說給婆婆聽了也無妨,歸正之前在婆婆麵前就已經說清楚這事了。
“雲青,”我安靜道,“嫂嫂比你年長六歲,二十七歲時才嫁給你義兄。在錢塘的時候也遭到了很多非議,那些人的話要多刺耳就有多刺耳。人活在這世上就是如許,有人曲解你,討厭你,也有人喜好你,情願采取你。就像我厥後碰到了你義兄一樣,你也必定會找到一個瞭解你、喜好你、情願采取你的人。”
可他是我的夫君,我愛他。並且這類愛在我看來是獨一的,我隻會對愛的人纔會產生這類感情。
我眸色沉寂地與她對視,這就像是一場較量,一場無聲無息的較量。
我向雲青走疇昔,伸脫手將她扶了起來,她望著我,眼眸裡儘是等候。
她怔怔看著我,似是冇有想到我會說出如許直白的話來。
她抬腳往門口走去,說道:“如許的美意,雲青心領了,實在不消嫂嫂操心了。”
她的眸光垂垂暗淡下去,半晌,道:“以是,嫂嫂是不肯意救雲青了。”說著,她的手漸漸從我的手中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