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我，手指了指右腿，道：“在平江出外辦事，碰到了幾個金人，他們搶了我的馬，這條腿是摔下來時折的。”

藍笙手足無措的模樣，嗓音暖和，道：“雲青，你彆哭，我和你嫂嫂一向……”

頓了頓，又道：“來了府裡，你就給她一小我安排了一個稍間住著。除了她一個丫環，其他的你都不要。娘還與我說，我不在家的時候，月映她幾近不去廚房那兒用飯，都是和你一起用的飯。府裡有哪個丫環是如許的？你這不是慣著她嗎？”

我將被子重新給他蓋好。

藍笙有些等候地看著我。

雲青冇有起家，細聲細氣道：“娘說了，讓我好好照顧三郎，不消陪著她。三郎好起來了，娘內心才歡暢是不是？”頓了頓，又小聲道：“再說了，我是三郎的姬妾，照顧三郎我甘心甘心。”

藍笙難堪地抽脫手，不再看她，回道：“還好，醒來後與你姐姐……你嫂嫂說了會話，咳……”藍笙說話變得結巴起來，又道：“說了會話，不感覺如何口渴……多謝了。”

我不知如何是好。正糾結著，屏風外俄然響起了腳步聲。我立即警悟起來，轉過甚去。

“但丫環說到底還是丫環，你是主子，哪有主子搶著為奴婢享福的？”藍笙說道。

藍笙晃了晃兩手，說道：“那不要緊的，我不動右腿就是。”

她顫聲道：“三郎未免太偏疼，姐姐剛返來，三郎就不要雲青了……雲青進府快兩個月了，雲青到底是三郎的甚麼？如許不明不白地，雲青……雲青冇有臉麵再活下去了……”

我內心仍然感覺沉悶，便冇轉過身去。

到了屏風那兒，她愣住了，轉過身來，決然道：“雲青至死都是三郎的人，雲青就要走了，三郎能把這話說給雲青聽聽嗎？”

“快上來。”藍笙又道。

藍笙冇有答話，神情痛苦而無法。

他頭放在軟枕上，眼睛望著床帳，道：“腿好疼。”

我驚奇地看著他，卻冇有說話。在這類事情上，與他爭辯是冇成心義的。

她搖了點頭，道：“三郎不肯說給我聽嗎？”

藍笙望著她，道：“雲青，你先等一下，我們漸漸和你說好嗎？”

我獵奇地轉過臉去，看到雲青紅了眼睛。

“不可……”我小聲回絕道。

說罷，伏在塌沿上抽泣了起來。

“她誰都不該罰。”我當即打斷他的話，道，“月映她冇有做那樣的事情。”

我迷惑道：“做甚麼？”

身後，藍笙俄然重重“嘶”了一口氣，又呻/吟道：“哎呦……”

藍笙皺了一下眉頭，道：“我說你慣著她，並不是指這件事情。”

藍笙愣了愣，說：“可娘與我說，她感覺對月映的獎懲有些重了，還想讓我把月映領返來呢。”

話未說完，雲青抬起一張梨花帶雨的臉，搶白道：“又是‘你嫂嫂’，雲青莫非不是三郎的人嗎？”接著悲傷欲絕隧道：“雲青到底是甚麼？雲青冇人要了……三郎和姐姐和敦睦睦的，雲青也不敢再有所求了……雲青還是走了罷，也免得讓三郎和姐姐心煩……”

“我曉得。”藍笙抿了抿嘴角。

“不，我信賴，”藍笙道，“我會再問問孃的。”說著，又用手悄悄拉了拉我的衣服。

他抬起手貼在我臉上，又滑到脖頸上，手指在我的下頜處有一下冇一下地輕撫著，並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