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信迎春是第一時候奉告了柳長妤，說話時那神采非常對勁，言語裡為秦家蜜斯受了懲而感到稱心。

迎春又唸叨：“哦對了，那位武鄉伯還說是要除了秦大人的族呢。”

柳盼樂也跟著笑，敬愛的小虎牙就這麼露了出來。

柳長妤心頭一哽，大步走向了他。

“娘娘也許已是忘了，先帝活著時，曾治過許家的罪，當時許家是罪臣之家，許氏亦是罪臣之女。”向梅解釋道，那已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太皇太後滿麵冰冷，當場發了怒意。

常山老郡王已年近六十，滿頭白髮不含一根烏絲，唇下更是蓄起了長長的白鬍子。

迎春雖嘴上解釋著，可內心總覺著自家郡主對秦大人的事情過分體貼了些。

本日取走生母統統的物什，自此以後，秦越一身潔淨，對武鄉伯府再不會有任何念想了。

“大姐，這是我頭一回與你和王妃一同過這除夕團聚夜呢。”柳盼樂眸子裡盛著亮光，戀慕又巴望道：“真的很感謝你。”

“不出去就不會受傷了？”柳長妤又笑。

“不可。”迎春卻回絕道：“王妃王爺有令，郡主傷未病癒之時，奴婢可不敢放您再出王府的。”

“可娘，您是爹的老婆，您相勸之言爹是必然會聽得出來的。”秦溪如此說。

“是我，父王。”

柳長妤內心頭不知究竟生了何情感，她隻覺著難言，便放低了聲音，“父王，快睡吧，你該困了。”

“除夕？團聚？”

“除族？”柳長妤鳳眼錚得就亮了，除族好啊，如許秦越便不再算武鄉伯的人了，他就完完整全的是自在人了。

太皇太後腦中於武鄉伯府，竟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另有這事。”柳長妤悄悄點頭，這位常山老郡王的性子也一樣的護短。

“是何人？”

這不成謂是不較著。

“好，你孃的忌辰快到了，你記取多備些你娘愛吃的飯菜。”老郡王深深歎了一口氣。

汾陽王爺隻愣愣然地望著她，一動不動，似在深思著來報酬何，柳長妤便用力攙著扶起他道：“父王，你回屋歇息吧，今早晨你喝的實在是太多了。”

柳長妤覺著奇特，她皺眉多喊了他一聲，“父王？”又探手在他眼跟前，多晃了幾下。

柳長妤無法歎道：“你那小身板還能護我？”她表示非常思疑。

與他那模樣俊朗的孫子是極配，極配的。

聽完懿旨後，許氏與秦家二女神采一片慘白，秦梨與秦溪更是悔不當初。

可他再一揣摩，又覺著模糊不對。老郡王斑白的眉頭皆皺在了一起，這畫像的女人有些麵善，他彷彿在那裡見過這女人。

莫非這小子已看上人女人了？

她們那裡曉得柳長妤得了太皇太後的眼，太皇太後又是如此偏袒柳長妤的。

秦越抿著唇回道：“外祖父，這隻我順手畫的，不為哪府上的女人。”

老郡王又翻了翻右手邊的紙張，裡頭無一例外都是秦越所寫的大字，紙張底下還壓著一摞書籍，多為兵法之類，老郡王偶然翻閱，隻悄悄抖落了幾下。

就是在這抖落間，一張夾在書中的紙卷飄落至桌上，同一時老郡王翻到的那頁正到第三十計，反客為主。

但是柳長妤扭頭便跑出了院子，她神采無法，全數言語皆化作了一聲感喟：“這孩子，多說一句話也不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