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後並未在乎尉遲肅的話,隻是悄悄拍了拍身側的宮人,氣味尚還不穩,顫顫一句,“月蓉!去!從速備茶!快去!”
“方纔那位王妃究竟是誰?”
“莫要擔憂。”聞聲昂首,尉遲肅對著白婉芯淡然一笑,不再說話。
“母後,您如何了?”
白婉芯夙來聽聞孟後得體風雅,做事井井有條,現在這景象,倒是她始料未及的,內心也不免有些鎮靜,捏著帕子的手心也止不住冒盜汗。
白婉芯嘴角牽起一抹笑意,悄悄搖了點頭,“王爺問錯了。妾身是從梵音寺回府以後,才知妾身本是陛下欽定的太子妃人選。妾身本誤覺得嫁的,一向都是王爺。隻是那日城門,林總管未曾向您施禮之前,妾身並不知王爺身份,隻當是個萍水相逢的淺顯人罷了。”
“總聽聞隋陽王府的二蜜斯才馥異稟,冇想到,大蜜斯竟然這般貌美!一個有才,一個有貌,才貌雙全這兩樣,竟全然給隋陽王攤上了!”
皇家嫁娶,最繁複的便是禮節,按禮數,需得尉遲肅帶著剛過門的王妃到宮中奉先殿參拜,再去給帝後以及生母奉茶。尉遲肅本就是皇後所出嫡宗子,皇後本就是生母,倒也少了趟幾次。
鳳儀宮的正殿裡,孟皇後身著一襲金線繡製的杜丹紋大紅色宮裝,鳳冠是一頂鎏金飛鳳金步搖,十指蔻丹交叉放在膝前,眉眼三分溫和,七分雍容端莊。
就著青石板宮道一起向前,一起上皆是一言不發的尉遲肅俄然間攬住了白婉芯的後肩,白婉芯猝不及防的身子微顫,尉遲肅彷彿是感遭到了她的不安閒,緩緩的鬆開了手,漫不經意的問道,“那日城門前,你同本王說‘來日莫悔’,你當時,便早知要嫁的人是本王,是嗎?”
“你可知,母後為何如此做?”
二人一一奉茶,孟後都隻悄悄的呷了一口,草草了事,隨即站起家便看了一眼尉遲肅,“這會兒子,東宮的人恐怕已經不在奉先殿了,你們先去奉先殿一趟,母後會安排婉茹先行回府,母後有事與你商討。至於陛下那邊,大可不必擔憂。”
“呀!嫂嫂的腰好是纖細!怨不得隋陽王如此寶貝著這大蜜斯,如此一個可兒兒,竟被大皇兄白白撿了便宜去!”
半柱香不到的時候,月蓉已經端著茶盞進了鳳儀宮,孟後見了,立即坐上首坐,指了指尉遲肅,“從速,奉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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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瑩撇撇嘴,拉了拉尉遲肅的衣袖,似是撒嬌,“父皇才捨不得打我呢!阿瑩這是聽母後說,本日嫂嫂要進宮,阿瑩纔想來偷偷看一眼!”尉遲瑩一邊說,一邊還用拇指和食指在尉遲肅麵前捏了捏,申明本身隻是偷偷看了一眼,煞是敬愛。
小公主噘著嘴,有些冇好氣的對尉遲肅做了個鬼臉便轉成分開,服侍的小丫頭一起在背麵追著,一個跑一個追,瞧著好是歡愉。白婉芯尚未回過神來,尉遲肅的大掌已再次執起了她的手,暖和一句,“走吧,莫要叫母後等久了。”
聽著尉遲瑩這麼一說,白婉芯倒是無所適從起來,看來這小公主也定是把她當作隋陽王府的大蜜斯了。
孟後的一雙大掌狠狠的拍落,指尖劃過案桌的聲音,清冷的可駭,在尉遲肅的影象裡,母親不爭不搶、不喜不怒,從未如此疾言厲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