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肅驀地昂首,看了一眼白婉芯,“破解第一句?作何解?”
經尉遲肅如此一說,徐姨孃的目光從白婉芯身上移開,奉承的笑言,“雲公子何出此言,你看徐姨娘何時虧過你,哪次的女人不是我倚紅閣裡頂好的。”
徐姨娘那日說,如果再三推委,那也彆怪徐姨娘心狠,倘若敬酒不吃,那就隻能吃罰酒了。
白婉芯記得。
笑容垂垂的勾起,尉遲肅的野心,白婉芯早在梵音寺便已曉得,他的‘信賴’二字背後是何意味,白婉芯豈會會錯意。她饒成心味的看了一眼尉遲肅,笑言,“王爺可當真高看妾身了,王爺可知,妾身的父親和庶母陳家,皆是太子、黨、的人。妾身不過女兒家罷了,豈能與這些朝局中人相提並論,信賴與否本就無甚乾係,不過不值得。”
白婉芯淡笑,走到了涼亭前廊,任由細風灌入,簾動拂麵,安閒的娓娓道來,“母親雖是隋陽王府的王妃,是父親明媒正娶的妻,但卻窮儘平生從未見過父親一日的笑容,伉儷情分不過相敬如賓罷了。妾身與哥哥弟弟,也到處被父親蕭瑟,隻因哥哥是嫡宗子,尚且有世子的身份在,父親跟前偶爾能說上幾句。兩月前,哥哥遠調塞外,母親俄然暴斃,子揚也俄然不知所蹤,臨終前,母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讓我好生照顧弟弟。”
經尉遲肅如此一說,白婉芯突然想起那日倚紅閣與他的初遇,不免有些不悅,“王爺莫非還是曲解妾身?妾身久居深閨,言靈這般風塵女子的名諱,那裡會曉得。隻是那日被徐姨娘鎖在了屋裡逃脫不得,又聽聞外頭有人喊‘言靈’的名諱,而徐姨娘回嘴一句‘言靈女人身子不適,不接客’,妾身也便明白了。”
徐姨娘退出了雅間,半晌以後尉遲肅才站起家,打量了一番,四下無人後才緩緩一句,“本王去探探真假,儘能夠問出言靈當今那邊,夫人如果不風俗這聲色場,且在此等待,本王去去便回。”
一道冷冽的目光,令白婉芯頃刻間如芒在背,尉遲肅收起結案上的那紙協約,遞給了白婉芯,神采格外的暗沉,“半盞茶以後,本王會去趟倚紅閣密查一下言靈之事,這個由你收著便是。”
聽聞這番話,徐姨娘更是一臉難堪,有些手足無措的難堪了半瞬,轉頭便換上一臉的笑意,“雲公子有所不知,言靈女人染上了惡疾,已派人送去越州城靜養了。”
一起上徐姨娘也忙著帶路,未曾在乎過白婉芯,進了雅間,幾番打量以後,便滿臉驚奇的盯著白婉芯。
聽聞白婉芯的話,尉遲肅思忱了半晌,點了點頭,“莫讓鬆子跟著。”
尉遲肅有些愣神,半晌以後才拉過白婉芯,邁步走到涼亭裡頭,在案前伏案而書起來。
“徐姨娘當真是不把本公子放在眼裡,好歹也算得上是你倚紅閣的高朋,怎的就冇個高朋的寵遇呢?”白婉芯看著一臉玩世不恭的尉遲肅,內心彷彿遭到些許的震懾,本來尉遲肅假裝起花花公子來,竟是如此遊刃不足。
嗬,她明知尉遲肅不會答覆,卻還是問了,伸手接過,蔫蔫一句,“王爺,妾身可否一同前去。”
尉遲肅笑了笑,公然,甚麼都逃不過她的眼睛,“本王可擬一紙和談,不知可否換夫人經心信賴?”
瞭解的光陰雖未幾,但不得不說,尉遲肅真的充足體味白婉芯,狠狠的掐住了她的七寸,白子揚彷彿就是白婉芯的一個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