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實在顧不上白子蹇的話,白婉芯拉著白子蹇的胳膊進了奉閣,白子蹇饒成心味的打量著白婉芯,好久才緩緩道,“婉芯,你並非莽撞之人,本日若非有要事,想必也不會如此破端方的回府。說吧,究竟何事?”
被白子蹇掐住了脖頸,全然不能呼吸,一時候也顧不得白子蹇說了些甚麼,隻是不斷的點頭。白子蹇嘴角嘲笑,問道,“方纔聽到了甚麼?”
小丫頭惶恐失措的跪倒在地,“世子明鑒,奴婢剛來奉閣兩日,是花房的丫頭,姑姑命我每日來修剪花木!”
白婉芯捏緊了拳頭,一鼓作氣的看著白子蹇,“皇後孃娘禁止這門婚事,並無任何他意,也非對哥哥成見。從家世而言,哥哥與小公主的確再合適不過了,才子才子,也可謂郎才女貌,金玉良緣。哥哥還不明白嗎!皇後孃娘若非是有不得已的苦處,又豈會萬般禁止!”
白婉芯單獨小跑在前頭,在奉閣的九曲廊橋一邊跑一邊喊道,“哥哥!”
白婉芯轉到了白子蹇的跟前,四目相對,“漠邊走一遭,見哥哥重傷以後也愈發的感慨,生命之前,名利繁華不過一場虛無!哥哥,不要讓婚姻陷於權力職位的爭鬥當中!婉芯隻但願,哥哥能找到‘願得一民氣,白首不相離’的幸運,小公主並非哥哥的夫君,何必用一段婚姻捆綁小公主這平生。放過她,也放過你本身,人間女子如此多,總有一個能暖哥哥心頭的冷酷。本日冇有,並不表示此生不會有!”
歌謠當中的‘鎮王’二字,直指現在的隋陽王白平鬆纔是公主生父,以現在這類傳播的態勢,恐怕傳入宮中也不消幾個時候。
“不得已的苦處?是何必衷?”
白婉芯不免一陣沉默。
大周朝獲封鎮國之名的王爵,唯有助元武天子尉遲逸笙匡扶大周朝的,白婉芯的祖爺爺白玄晟。當時白家獲封隋陽王,元武天子禦筆賜字‘周武鎮國’,爵位世襲。
這賜婚的聖旨也不過冇多久的事,聽白婉芯如此一問,白子蹇的眉頭有些微微的蹙起,卻還是一言不發。
白子蹇的奉閣在府邸正中,居於隋陽王的邵和台以後,去見白子蹇,邵和台算是必經之路。
嘴角牽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天然是接管。我本是遠調塞外永不回京之人,都城那個不知尉遲瑩得陛下厚寵,倘若這門婚事能讓我自此永久留在都城,我何樂不為?何況,陳舞情意在篡奪世子之位,如果有了小公主保駕護航,有了陛下的正視,這位子天然穩妥很多。和白子楓一拚,我纔算更多幾分勝算!更何況,早在漠邊之時,你便說過,我對豪情本是涼薄之人,既是涼薄,娶了尉遲瑩又何妨?”
“嗬,賢達的皇後,原是如此失德之人!果然是奇談!”
天然,這也是後話。
白婉芯本是見白子蹇跳窗而出,趕緊跑出了門,見此景象,趕緊叫住了白子蹇,“哥哥!”
這不是疑問,那是一句清楚的詰責,白子蹇的心頭也有尚未宣泄的氣憤、委曲和不滿,這些年來,他在隋陽王府接受的已經夠多了,“你究竟知不曉得,身處世子之位,這些年來我的舉步維艱。婉芯,你是女子,對於‘愛’這類字眼非常神馳,可在我看來,‘愛’一字比起‘命’輕賤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