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尉遲瑩的手,白婉芯撥過她額前的髮絲,“不走,夜風太大,我去關個窗。”
夜深沉,依著夜幕落下前的最後一絲霞光,馬車奔馳而去,快馬加鞭的往宮裡趕。馬蹄聲踏過黃土的‘噠噠’聲,如同重物敲擊著自個兒的心臟,白婉芯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心間的惶恐和顫抖溢於言表,尉遲肅輕拍著白婉芯的後背安撫,此時現在白婉芯是何樣的表情,尉遲肅心知肚明。
尉遲肅撫了撫白婉芯的髮絲,“好了,夫人還是先去一旁的配房裡安息一會兒,阿瑩夙來聽你的話,你邀她,她天然喜不自勝。更何況,她想出宮想了不止一日,如果經此一事,父皇母後能允她出宮,她恐怕這會兒就歡暢的醒來了。”
闔目無法的搖了點頭,似是想起甚麼,孟皇後眸子一亮,“此事……婉芯曉得嗎?”
“皇後孃娘不但是小公主的母親,更是大周朝的母親,她是一國之母,她的肩上,扛著萬民的任務與福祉,她也非常難堪。小公主可明白?”
孟皇後長歎一聲,“你快些去瑤華殿吧,彆留婉芯一小我陪著,如果你分開如許久,不免遭她疑慮。若瞞不過,就跟婉芯說實話吧,她到底是個聰明人……”
“小公主可算是醒了!為何一向坐著不喚醒我,小公主傷口未愈,如果感了風寒可如何是好?”
“嫂嫂彆叫!是我,是我呀!”
“兒臣並未奉告,但兒臣明白,甚麼事都瞞不過她,本日瑤華殿的舉止,一時焦心,是以的確過分了些,想必她曉得也不過遲早。”
“如果想藏著,那就要將這些奧妙帶入棺槨,還記得母後說過嗎?昔年舊事揭開之日,必定不得安寧,母後不讓你爭儲位,你現在可算明白?”
看著尉遲肅熾熱的目光,孟皇後彷彿從那雙眸子裡讀出了些甚麼,看著方纔尉遲肅欲言又止的模樣,孟皇後內心一陣忐忑。細想方纔,若不是尉遲肅及時趕到,她恐怕甚麼都說了,“好,雲朔。你好生照顧阿瑩,母後將月蓉留在瑤華殿,有事命她通報便可。婉芯身子有孕,莫要掉以輕心,不成過分勞累,還是差人將婉芯先行送回王府。”
江太醫聽聞皇後問話,不敢不答,隻是短短半個時候,這句話皇後已問過不下二十遍,深知為人父母的孔殷,江太醫也耐著性子答覆,“皇後孃娘,小公主割腕的利器恐怕是髮簪,隻是小公主動手太重,傷口過分深傷及經脈,現在失血過量,現在雖不會有性命之憂,但何時醒來,這恐怕要看小公主的造化了。”
尉遲恭欽站在瑤華殿裡頭不斷的踱著步子,殿內則跪了一地的太醫,孟皇後坐在床榻不遠處的安桌旁低聲抽泣,一手扶額一手重拍著胸口,月蓉正替孟皇後順氣,一臉凝重。
“夫報酬何不回府,就算冇有身孕,你的身子骨也是熬不得的。”
孟皇後回過身,隻見尉遲肅與白婉芯站在殿前,皆是一副眉頭舒展的模樣,孟皇後站起家,“阿瑩還尚未醒來。何時會醒,也未可知……”
“那日隋陽王夜探大牢,母後與隋陽王的話,兒臣聽的一清二楚。當時都城風言風語,隋陽王剛回京,婉芯擔憂隋陽王,兒臣命人暗中跟著,冇曾想隋陽王回京第一個見的,竟是母後。”
眼角掛著淚珠,尉遲瑩悄悄的點頭,早已哽咽的冇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