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尉遲恭欽如此一問,隋陽王一時之間也有些摸不著腦筋,“陛下,天下為大!情麵再重,重不過法理條律,法雖無情,卻仍有世道民氣!切莫為任何一個不臣之人法外開恩,身居高位自當身先士卒,為萬民榜樣,毫不姑息!”
隋陽王如果還不知尉遲恭欽的深意,那豈不是白白為官這麼多年,趕緊跪了下來,“犬子向來忠君愛國,也不知此盜賊那邊而來,竟再次驚擾陛下聖駕,待老臣審個水落石出,再來稟報陛下。”
尉遲恭欽抬眼瞥過嚴公公,似是一副滿心迷惑不解的模樣看了眼嚴公公,可順著嚴公公的目光一瞧,內心頭更是煩躁不堪,“備馬!去隋陽王府!”
打量了一番白平鬆,尉遲恭欽鼻頭冷哼,邁步走進了王府大門,漫不經意道,“你與朕君臣多年,這等客氣話自是不必,若說恕罪,倘若確有其事,朕必定一併定罪!”
被尉遲恭欽如此一說,嚴公公一時之間也是閉口不言,“出得,出得,主子這就叮嚀備馬!”
嚴公公一出禦書房的門,趕緊招來了自個兒的小門徒王公公,“陛下要出宮去隋陽王府,派個機警的去安南王府與王爺王妃支會兒一聲!快去!彆遲誤了!”
一乾人等簇擁而至,尉遲恭欽在正廳落座,陳妃便端著茶盞與糕點上了前,“臣婦給陛下存候,陛下來此,王府蓬蓽生輝,特地命人備了茶水糕點,隻是倉促,怕是分歧陛下的胃口。”
這一夜,尉遲恭欽展轉難眠,常常闔目之時,腦海總能呈現雄師攻入都城,烽火紛飛的場麵。幾次昏昏沉沉的睡下,又幾次在惶恐忐忑當中俄然驚醒,一身盜汗。
赫連士誠應言,將黑衣人的麵巾扯下,一時候……統統人皆是目瞪口呆!
一盞茶過後,一乾人等跟從黑衣人齊齊走到了白子蹇的奉閣當中,那黑衣人早已被赫連士誠束手就擒,九曲迴廊之上,尉遲恭欽、隋陽王與陳妃亦是倉促趕來,陳妃瞥眼看了看那黑衣人,質疑道,“這……這黑衣人如何會來奉閣?”
儷貴妃的這招無中生有玩的可當真是妙極了,如此一番話過後,尉遲恭欽的眉頭便再也未曾翻開。他本就是多疑之人,現在經儷貴妃如此一說,倒像是受了點播普通,全部思路便都往這不悲觀的方向去想。
這……究竟怎的一回事!
尉遲恭欽的目光狠狠地剜了一眼身側的隋陽王,幾步上前,將那黑衣人外頭玄色的夜行衣扯了下來……
“陛下親臨,老臣有失遠迎,陛下恕罪!”
“擺盪國本,乃是戰事鼓起之時,國破家亡。”尉遲恭欽想起儷貴妃所說的夢境,想起那位白鬚白叟所言,太子乃是國本,國本安定才氣保烽火不起,大周朝與天同壽。
尉遲恭欽的車碾一起往隋陽王府而去,這麼突如其來的微服,倒是弄得隋陽王府一個措手不及,聽小寺人來報,府裡一乾人忙在府門前接駕。
尚未走到府門前,一道黑影從樹叢中緩慢的掠過,尉遲恭欽一陣驚駭,連連後退,府裡的丫頭府兵,連連的喊著抓刺客!
白平鬆回過甚去,瞪了一眼陳舞心,“下去吧!”
白平鬆為官多年,甚麼大風大浪冇見過,現在這尉遲恭欽話中有話,這酒徒之意不在酒,他又豈會看不出端倪?
“護駕!護駕!”本日雖是微服,但念及尉遲恭欽的安然,禁衛軍大將赫連士誠也貼身跟從,見此環境,場麵一度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