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隋陽王如此一吼,陳妃被誠惶誠恐的退了下去,走至門外,才招來了一個貼身的丫頭,附在她耳邊私語幾句過後,使了個眼色,那丫頭便會心退下了。
一盞茶過後,一乾人等跟從黑衣人齊齊走到了白子蹇的奉閣當中,那黑衣人早已被赫連士誠束手就擒,九曲迴廊之上,尉遲恭欽、隋陽王與陳妃亦是倉促趕來,陳妃瞥眼看了看那黑衣人,質疑道,“這……這黑衣人如何會來奉閣?”
這一夜,尉遲恭欽展轉難眠,常常闔目之時,腦海總能呈現雄師攻入都城,烽火紛飛的場麵。幾次昏昏沉沉的睡下,又幾次在惶恐忐忑當中俄然驚醒,一身盜汗。
打量了一番白平鬆,尉遲恭欽鼻頭冷哼,邁步走進了王府大門,漫不經意道,“你與朕君臣多年,這等客氣話自是不必,若說恕罪,倘若確有其事,朕必定一併定罪!”
“白家世代忠良,又是我朝功臣重臣,如當代子遠赴正涼關此等兵家重陣,實乃大周朝肱骨之臣。朕內心有些迷惑,也隻能與隋陽王說說了。自太祖安定四方內鬨後,已是數十年之久,大周朝向來和順,百姓更是安享亂世,依隋陽王之見,現在朝中如有不臣之心之人,朕是念及舊情聽之任之,還是法不容情,速速緝拿呢?”
一乾人等簇擁而至,尉遲恭欽在正廳落座,陳妃便端著茶盞與糕點上了前,“臣婦給陛下存候,陛下來此,王府蓬蓽生輝,特地命人備了茶水糕點,隻是倉促,怕是分歧陛下的胃口。”
“王爺,陛下可貴親臨府中,妾身如果不儘一份心力,難道鄙視君威。”
經尉遲恭欽如此一問,隋陽王一時之間也有些摸不著腦筋,“陛下,天下為大!情麵再重,重不過法理條律,法雖無情,卻仍有世道民氣!切莫為任何一個不臣之人法外開恩,身居高位自當身先士卒,為萬民榜樣,毫不姑息!”
尉遲恭欽抬眼瞥過嚴公公,似是一副滿心迷惑不解的模樣看了眼嚴公公,可順著嚴公公的目光一瞧,內心頭更是煩躁不堪,“備馬!去隋陽王府!”
“陛下!陛下!您如果乏了,便小憩半晌,如果累壞了身子,那可如何是好,陛下千萬保重龍體!”
尉遲恭欽負手而立,嘲笑了兩聲,目光落到了陳妃的身上,“是啊,好端端的,黑衣人如何會到這奉閣來,這奉閣的仆人,但是遠在百裡以外!隋陽王,你說呢?”
昨日幽州都督來報之時,嚴公公也是在的,現在尉遲恭欽說要去隋陽王府,雖是不測,但也算是道理當中,“陛下……要出宮去?”
尚未走到府門前,一道黑影從樹叢中緩慢的掠過,尉遲恭欽一陣驚駭,連連後退,府裡的丫頭府兵,連連的喊著抓刺客!
白平鬆為官多年,甚麼大風大浪冇見過,現在這尉遲恭欽話中有話,這酒徒之意不在酒,他又豈會看不出端倪?
這……究竟怎的一回事!
“護駕!護駕!”本日雖是微服,但念及尉遲恭欽的安然,禁衛軍大將赫連士誠也貼身跟從,見此環境,場麵一度混亂不堪。
尉遲恭欽指著黑衣人拜彆的方向,氣味不穩,聲音發顫,“追!給朕追!記得要……要留活口!”
尉遲恭欽的車碾一起往隋陽王府而去,這麼突如其來的微服,倒是弄得隋陽王府一個措手不及,聽小寺人來報,府裡一乾人忙在府門前接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