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拉起白婉芯的手,尉遲肅便往沉心堂走去,白婉芯煞是迷惑,但也未曾多問。隻是推開沉心堂大門那刻,白婉芯眼中泛著淚光,跪了下來,“皇後孃娘……”
尉遲肅沉默不語,看著尉遲恭欽欲言又止的模樣,他深知,他父皇有很多話要問,又不知如何問起。
孟皇後話落,都城百姓各個高呼‘皇後孃娘賢明’,這監斬官一時之間也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如果冇有天子旨意,草率行事,他可當真是擔憂頭頂的烏紗帽,這監斬官瞧著一股豁出去的模樣,擋在了侍衛身前,一副公理凜然的模樣,“慢著!皇後孃娘雖為一國之母!但可有陛動手諭?此案是屬陛下親身審結,如果改判,無陛下旨意,請恕微臣不能順從!中午到!行刑!”
“本宮護的是龍嗣,就算陛下見怪,也許也會念及言蹊的血脈網開一麵。本宮曉得你焦心,倘若你並無身孕,恐怕早就衝去法場了,隻是有些舊事的結,不該你去解,明白嗎?”
尉遲肅親身駕著馬車,與孟皇後赴法場,一乾百姓見了這黃頂馬車,連連讓開一條道,尉遲肅駕馬直逼監斬台,那監斬官見了尉遲肅,明顯有些憤怒。
“九州世子叛國謀逆案,證據不敷,又豈能草率行事,妄殺忠烈!來人!將世子押送至刑部,此案待查明後,再行審判!”
“微臣拜見皇後孃娘!娘娘福澤安康,鳳體安樂!”
從尉遲肅那儘是失落的神采,也不丟臉出答案來,可白婉芯還是滿懷但願的問了,尉遲肅搖了點頭,“為今之計,恐怕唯有將世子的出身公諸於世了。隻是這麼一來,來日就算洗清罪名,也不免授人以柄。”
巳時三刻,法場已是水泄不通,圍觀的百姓將監斬台堵的裡三層外三層,各個都擠破腦袋的往前,想見證一下如許汗青性的一刻。
孟皇後忙扶起白婉芯,絲帕悄悄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水,“都是當孃親的人了,彆動不動就哭鼻子,謹慎腹中的孩兒笑話你。本宮不止是為了幫你,也是在幫陛下,本宮曉得,此中原委雲朔也早已同你說過,虧欠言蹊的,何止陛下,另有本宮啊……”
分開法場,尉遲肅便被尉遲恭欽宣召入宮,尉遲肅內心頭天然也心知肚明,為的天然就是白子蹇一事。
那日白婉芯前去北牢,的確有些收成,本想當著尉遲恭欽的麵,當眾揭開那假巫毒人的麵具,隻可惜被賊人搶先滅了口。但此案現在既然交給了尉遲肅,那這些線索,她必定是要奉告了尉遲肅纔好。
孟皇後的話輕柔鏗鏘,迴盪在法場的上空,喧鬨的街巷,萬人空前,倒是擲地有聲的沉著。馬蹄聲‘噠噠’而過,由遠及近,伴跟著一陣高呼而來,“聖旨到!陛下有旨!刀下留人!”
本想先救下白子蹇,回宮再與尉遲恭欽將出身之事從長計議,眼下看來,是不得不了,“停止!陛下龍嗣那個敢傷,本宮倒是要看看,你們有幾個腦袋能夠掉!”
監斬官伴跟著一陣惶恐,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他何其光榮孟皇後的及時禁止,不然恐怕已是鑄成大錯,這不過半刻辰光,冇想到陛下的旨意卻已到了,“微臣遵旨!”
尉遲肅從外頭急倉促的走進滿畫樓,白婉芯忐忑的迎上前,“如何了?宮裡可有何動靜?”
隋陽王府世襲爵位,先皇曾昭告過天下,白氏一族非叛國不罪,具有著前無前人後無來者的大免死金牌,現在這九州世子竟要問斬了!白家於大周尉遲氏建國功勞卓著,九州世子更在正涼關一戰大捷,這不免令百姓之間竊保私語,暗諷當明天子年老昏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