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跪倒在尉遲恭欽跟前,肩膀不斷的顫抖著。
“皇後早在太子妃入宮之日,就將這流光錦賜給太子妃新婚道賀了!那日奉茶,朕也在場!你另有甚麼藉口,儘可一併說了,彆到頭來講朕冤了你們母子!”
“大周江山,不能亡在朕的手中。”尉遲恭欽看了一眼尉遲淵,狠狠的踢了一腳,“死光臨頭還要想方設法的潑臟水,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隋陽王府的阿誰黑衣人,恐怕也是你們母子二人乾的功德!若非皇後呈現在法場,朕便鑄下大錯!”
話落,淩厲的目光掃過儷貴妃,“這是朕給你們母子最後的機遇,不管是私蓄兵器還是巫蠱壓勝,都是誅九族的極刑!朕倒要看看,你究竟作何解釋!”
那黑衣人也是個硬骨頭,不管尉遲恭欽如何問,都閉口不言,尉遲恭欽一時候有些惱了,便將鋒芒指向了太子,“仲和!你來向朕解釋解釋!他是誰!與你有何牽涉!”
儷貴妃的話,叫尉遲恭欽動了幾分憐憫之心。畢竟,儷貴妃於他而言,也是幾十年的情分了,人活到必然的年齡,對於有些事便也冇那麼在乎了,儷貴妃說的也不錯,虎毒尚且不食子,他身為一國之君,又豈能拿性命打趣。
白婉芯看了一眼尉遲肅的側臉,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尉遲肅卻並未轉頭。白婉芯有些焦急,扶著肚子便癱軟了下來,尉遲肅回過神來,一把將白婉芯橫抱起,連續叫了好幾聲,“婉芯!婉芯!”
孟皇後對著那一地的宮人怒道,“還不快去請太醫!”
尉遲恭欽深思半晌,看了一眼赫連士誠,“將東宮統統人都喚來大殿!”
“啟稟陛下,啟稟娘娘,這布娃娃身上的乃是南麟國進貢的流光錦,絲線也是銀線當中的上品。”
“來人!罪妃衛玉甄行巫蠱之術,詭計暗害朕!現緝押刑部大牢!衛氏滿門馬上緝拿,戴罪候審!廢太子尉遲淵私蓄兵器,企圖謀反,罪不成赦!本日除夕,朕不會殺你們,你們母子去牢裡好好悔過,毒酒過完年朕會親身給你們送來!”
“奴婢……不知是誰,也未曾見過這布娃娃,但奴婢……奴婢見過這布娃娃身上的錦緞。”
目光狠狠的掃過,尉遲恭欽徐行上前,一把將那黑衣人的玄色麵罩扯了下來,“你是哪個宮的!為何這幅打扮潛入東宮!”
“赫連將軍!馬上搜尋東宮後殿!”
那宮女還是顫顫巍巍的,不敢昂首,孟皇後纖細的紅蔻丹悄悄挑起她的下顎,“曉得些甚麼要實話實說!本日可貴的除夕,如果能助陛下弄清此事原委,陛下必定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