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羨從袖中取出一塊鵝卵石般滑嫩的圓形物事兒,衡量摩挲幾番,朝空中一拋。金光一閃,一麵圓鏡端現,鏡身覆蓋的白霧砥礪出一片花海,襯托得寒潭般的鏡麵明麗幽深,鬼斧天工一樣。馬麵牛頭瞪著眼,指著那鏡子幾近說不出話來:“這...這不會是...”
獨孤羨笑意加深,點了點頭:“好了。”話音剛落,他脫手如電,雙手化劍,朝著司鬼的招子直直的插了疇昔,周身清氣跟著功力集結,之前輕飄飄的雲霧也被帶成一條澎湃的銀河。
“這就想抵了?做夢。待你滾返來,立即把招子拿歸去,我可不領你情。”
“有事快講,誤了時候可彆怪我。”司鬼不耐的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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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獨孤羨那可貴當真的臉,司鬼的內心俄然升起一陣久違的愉悅。他嘴角揚起,暴露一個萬年不見的詭異笑容:“這可不可,那你豈不是不欠我甚麼了。”
馬麵心中悄悄稱奇,本來這魔君竟然感遭到獨孤羨的表情,方纔出聲製止。一縷殘魂竟也能夠做到窺測神意,如果這魔君真的勝利曆了四世循環,解了心結,到時候他靈力大增,若情願乖乖聽了天帝招安去那淨化池裡呆著倒還好,如果不聽使喚,豈不是三界大患。
“獨孤羨,你這是做甚麼?”司鬼發覺到他並無傷害之意,乾脆放開雙手,任由其擺佈。
白衣仙君看著司鬼陰慘慘的俊臉,無法的歎了口氣,笑道:“我用心害你的時候,你當是假的。等我至心救你的時候,你反倒不信甚麼了。”
司鬼伸手欲擋,不想那獨孤羨早已搶了先機,兩隻手彆離扣在本身雙眼上,一股熱力從他掌中流出,燙得本身的雙目又熱又癢。
獨孤羨化為一縷輕煙,聲音遠遠的飄在空中:“你的幽冥斛燈我還未還,總能抵債了罷!”
“如何,另有事?”司鬼看著獨孤羨狼籍的衣角,沉香色的眸子無悲無喜,他打量了下四周,眉頭皺起:“你還留著這邪物?”
“上仙慢走!小玉王慢走!”收回思路,馬麵君極客氣的垂下頭,帶著對前輩的由衷崇拜,恭恭敬敬行了個禮。
年青的鬼差一頭霧水,時候明顯就要到了,他真不曉得這位難纏的老前輩到底在磨蹭甚麼。
也不管兩個鬼差如何的咬牙瞪眼,獨孤羨起家,往那鏡中一邁,白衣立即隱在了一團雲霧中,找不到蹤跡。牛頭急得正要上前,小玉王伸臂攔下,笑著點頭:“小娃娃,隨他去吧。大抵是有事情要交代一下,你們儘可放心,時候誤不了。再說了,這等寶貝,以你這個娃娃的法力,怕是要被吞掉的。”牛頭瞪著一雙死牛眼,恨恨的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比冰還寒的濁氣,退到一邊。
“獨孤羨,你這是唱的哪齣戲?”
獨孤羨笑意盎然,絕色的容顏似把邪風漸厲的明鏡台點亮,文雅的回過甚,朝著小玉王點了下頭:“多謝阿玉成全。”
牛頭君舉起手中的通魂令旗,正要狠狠斬下,那小玉王抬起手來,決然製止了他:“慢!”
獨孤羨悄悄的看著他,烏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彷彿要把麵前的人映到內心。
獨孤羨並不答話,隻是用心運功,口中唸唸有詞。司鬼諷刺的牽起嘴角:“哎呦,我們的獨孤羨不會是知己發明,把你那對招子給我了吧。”
司鬼摸了摸眼部,忽覺麵前一陣天旋地轉,接著天陰目中所見的氣象,便如被放大清楚無數倍普通,一片腐敗,心下一驚,倉猝收了天陰目標法力。但是法力撤退,麵前卻並冇有烏黑一片,而是一如既往的清楚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