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高詢當下便做了決定,是要親身以糧求賢。
唐珊仍扁著嘴,抹著淚委曲道:“他要玩我的空竹,我不肯給他,他便硬搶,還將我推到了地上。”
“走吧。”白桑悄悄歎了一口氣,同宋語嫣表示後,拍拍弟弟的腦袋,重新牽著他往廊間走去。
她本日見至張乾,又向他細細探聽了一番。高詢這幾日瞧出來,張乾此人識得幾個字,頗愛交友朋友,嘴巴倒是不大嚴實的。他雖有幾分才氣,卻也是極愛誇耀之人。得知他雖隨眾叛逆,倒是因溫飽之難棄隊而逃,高詢並不料外。世人一鼓作氣叛逆本就為能過個好日子,折騰一番到頭來卻仍連飯都吃不飽,天然便起了放棄的動機,大多淺顯百姓怕皆是如此心機。
而他口中的何屯長原叫何戍,聽聞本是懷州南部之地的一介漁民,因不滿官府剝削,便領著他的一幫兄弟揭竿而起。
兩人默了聲,白桑微垂下眼,目光悄悄掃過她的小腹,薄薄的衣裙之下,已經模糊有幾分模糊凸顯了。白桑些許失了神,便聽麵前之人又輕聲開口:
白桑停下步子,蹲下身細心整了整他的衣衿,安撫道:“阿姐曉得。”
白桑抬起眼,瞧見宋語嫣已自遠處起家緩緩走近,想來她不會無端這般,便應有甚麼話是要同本身說。
“喏,給你。”
“她說你此後……”
陸白桑停下步子,摸摸弟弟的腦袋,看了眼亭子,輕聲道:“決明,去那兒玩會吧。”
在這世道,即便已是民怨沸騰,而有膽量第一個率眾抵擋的,卻不成不謂豪傑。他們雖皆是出身鄉野,部下那些兄弟卻怕是向來最講忠心義氣,若能拉攏何戍,怕也不失為一件幸事。
六月季夏,外頭氣候卻未有過分悶熱。白桑與弟弟在屋內用了膳,未等方芸來,便自行送去了後院廚房。
空竹,想來就是手中那小玩意的名字了。
他抬起眼,囁嚅出口,似已將這句話藏了好久。二人已走到前院廊間,便瞧見大門緩緩開了,外頭削長的身影若隱若現。
“陸決明。”唐珊這般喊了一聲,見他抬開端,悄悄笑道:“我不喜好你與你姐姐老是住在我的府上。”
另一邊唐珊這般瞧著他玩了半晌,機警的雙眸轉了轉,又笑著切近了些,問道:“你叫甚麼?”
門外的高詢方從江州府中返來,倒是一心悶頭思考著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