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滿窗,夏夜微涼,縣城路閒人才了了幾人,顯得平和沉寂。這縣中最上好的堆棧中倒是另一番氣象,店家為助客人興趣,特邀了位琴師,一樓正中心溫軟女子,麵遮紗布,纖纖素手,膚若白玉,正凝神撫弦,俱是塵凡之音絲絲纏綿扣心,流淌在四方木梁,博得周遭一大片喝采之聲。
彷彿是人的腳步,但又像甚麼東西邊碎裂、變形、拖著進步,比方……人的骨骼在身材裡拉扯、緊縮、伸長、斷碎,以是又異化著低低哭聲,異化在一片骨敲地板,卷裹著非人的低吼,交叉一起,陰霾又惡毒。
對。他甜睡至半夜,就被一聲纖細奇特的聲響所驚醒。
喬墨木的心卻飛懸上了嗓子眼,神經緊緊繃成一條線,左腿微動,右手攥成拳頭。
風高,輕風。
月黑,墨黑。
扯到寢息題目上,蕭無憂頓時喜滋滋地放下碗,樂嗬大步蹦躂到蕭無憂身邊:“師父說了算。”
這位翩翩公子哥踏著平履法度,不疾不徐,一手拿扇,一手提著袋上好龍井茶,在白半夜浩繁弟子嚴峻且防備的目光下,留步在院子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