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悄悄聽著,有些話記進了內心,有些話卻聽過就忘。她八歲入得教坊司,整日裡所學所觸的皆是歌舞,那裡想過會有本日,竟要絞儘腦汁去想如何勾引一個男人。
謳者?歌女。徐氏垂了垂眼,半晌後道:“既是殿下跟前最得寵的一個,如何冇留下,竟送了過來?”長公主喜舞樂,並不是甚麼奧妙。
孫嬤嬤哼哼兩聲,隻得取出帕子揩揩手指縫兒,隨後撣了撣裙子站起來。一斜眼睛,便衝一旁抱著個承擔正愣神的玉奴叫道:“魂冇了?還不從速起來,魏夫人來了,起來見禮。”
徐氏已經站起家,麵龐微沉:“有何分歧?”
徐氏進門時,正見那孫婆子橫眉豎眼,她內心感喟,麵上還是帶著客氣的笑容:“讓二位久候了,實在不該。”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更何況是這長公主府上的人,即便是個下人,她魏家也要客客氣氣的。
比及蕙蘭將這三人帶至將軍院裡的鶯鳴館時,便招來鶯鳴館的一眾下人,當著三人的麵敲打起世人:“兩位嬤嬤與這玉女人都是長公主府上有頭有臉的人,你世人定要好生接待著,萬不成怠慢高朋,可都記著了?”
徐氏心更沉,叮嚀道:“換衣!”
玉奴緊抿著唇,覺著自個整小我都是懵的了,揪著承擔走近炕邊,悄悄在旁坐下。
即便是曉得對方跟著來是要一道住下,徐氏也未直言道出來。
鄧嬤嬤便指向玉奴:“先帶玉女人去用水,稍後再帶她出來歇歇。”這丫頭叫喜兒,也算是鶯鳴館內的白叟了,聞言便當即笑應,“女人這邊兒請。”
方纔出去時她就往她臉上掃過一眼,暗道當真是如蕙蘭所言,竟真是個絕世美人。
當然除此以外,還要給她出出主張想想點子。
孫嬤嬤是個心寬體胖常日在府上以貪吃鬼而聞名的人物,這會子聞聲腳步聲傳來,手裡還不得空,再想抓一把乾果嚼著吃時。一旁正啜著茶好久不出聲的鄧嬤嬤,便一把拍開她的肥爪子。
哪料孫嬤嬤剛開了口,一向在旁規整行李的鄧嬤嬤冷不丁就是一聲喝斥。孫嬤嬤一貫顧忌她三分,聞言便見機的閉上嘴。鄧嬤嬤冷瞧她一眼後,才把眼睛移到玉奴身上,“這正屋是給你住的,我與孫嬤嬤便住在側屋,先出來躺著歇歇,養好了精力纔好辦事兒。”
兩位嬤嬤見過禮後,才讓開一點位置,將身後之人推上前:“魏夫人您瞧,這是玉奴,殿下跟前最得寵的一名謳者。”
半年冇有動靜,隻當她是決定放棄了,未想本日又送了人來,看來本身還是低估了她的無恥程度!魏光禹神采發沉,一麵闊步往自個院裡去,一麵在內心自責。暗道本日才承諾過姝兒,未想轉頭就讓人狠狠一巴掌甩在臉上。
半月後,將軍府。
“這玉奴原該是夫人大壽那日的另一宗壽禮,隻因當日長公主殿下身材抱恙,主子們不敢私行做主,便擔擱了下來。本日殿下又聽她唱了一曲兒,覺著歌喉甚是動聽美好,叫人聽過身心鎮靜,便想著送過來給了夫人解解悶兒用。”說著,把人拉過來,“玉奴,還不見過魏夫人。”
跟著來將軍府的兩位嬤嬤皆是本處的常客了,長公主每送一個美人兒過來,她二人便尾隨厥後。大要上說是跟過來服侍的,實際故意眼的人都能看出來,不過就是起個監督與把守的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