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羽騎來講,撤出皇城禁衛之列、落空天子的信賴就已算是重罰了。”陳浚辭意鋒利,但神情卻很淡然,“羽騎即是完整落空了對江淮的掌控,如許一來,對太子也是無異。”
“唐錦乃懷瑞王愛將,豈有無端勾搭叛軍的事理,若不是有主帥授意,怕也是不敢做出這等事情的罷。”
蕭鈺把景青玉將他拜托給太子的事都奉告他了,卻把景青玉的近況瞞了下來。蘇婺現下還不曉得景氏與複*的變故。他已有半個月未分開過這座院落。
“父皇隻是要你麵壁思過,不得出城,並未重罰於你,等慕容將軍把唐錦抓返來查問清楚,就能洗脫你的罪名了。”
“犒賞都給了啊……綾羅綢緞、黃金萬兩,東宮都快裝不下了。”
“到時我也會送給你一份大禮!”
“但父皇需速速派出救兵。不然隻憑一千人,仍難以擋住一萬叛軍的守勢。”
陳煜狠狠敲了敲他的腦袋:“現下是發喪的好機會?西南郡戰事持續將近一年未平,民氣惶惑之際,唐錦又叛變了,若再將西南王死訊收回,難道要翻了天?”
但半晌後,房中便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不就一盆花麼,你吝嗇甚麼?”蕭鈺扶著蘇婺在石椅上坐下,後者卻不依,非要拱手朝陳煜報歉:“太子恕罪……”
“遵旨。”
西南郡路途悠遠,想要把江昭葉的棺木送回明顯不成能,陳煜暗下找人尋了處入葬的處所,雖比不過西南王陵,但好歹也是處風水寶地。
考慮少頃,天子還是狠下了心:“交由你來措置?倘若你也勾搭敵軍,大淮豈不是要失了西南?莫非你想同段氏聯手,自西南攻向江淮!?”
陳煜回神摸了摸腦袋:“每年不都是一樣嘛,眾臣與公侯後輩聚在東宮鬨一鬨,便過了。”
“談何無異?”陳煜神采微微一變,“十皇子與十一皇子手中一樣也無兵馬,我麾下另有五千趙家軍,反倒算占了上風。”
就在此時,夙兒慌倉猝忙從江昭葉房中跑了出來,瞥見陳煜站在院子裡,她直撲過來:“太子殿下,江先生他……他不好了!”
“是誰下的毒?”
他整張臉都冇了赤色。
“依你所言。”天子點了點頭,不假思考便道出一個名字,“慕容守!”
想到這裡,陳浚將雙手抵在地上,緊握成拳。
天子這一番話已經說得夠重。涓滴不給陳浚回嘴的機遇。短短幾句便將罪名扣在了他的頭上。
“恕甚麼罪!”蕭鈺掰開他的手,一麵瞪了陳煜一眼。“既然你承諾景城王要好好照顧他。還要可惜一盆花?”
“你就不能扶著他到冇有花盆的處所去走動?”陳煜走上前來,“現下是夏季,它固然欠都雅了。但來年還是要著花的。”
陳煜從他身後追過來:“堂兄。”
“父皇,現下不是究誰對錯之際,唐錦既已背叛,一萬羽騎歸附敵軍,西南兵防虧弱,若再不商討派兵出征,隻怕全部西南郡都要失守,而敵軍一旦跨過西南郡,再北上就易如反掌了。”
陳煜嘴角一抿。請太醫會診哪有那麼輕易。江昭葉是他偷偷藏在江淮的,若這會兒讓人曉得西南王被太子帶回皇城,還藏了一個本早已入鬼域之路的“太子妃”,那些朝臣不瘋了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