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他大聲喝止侍衛，堪堪叫住了幾乎刺向她受傷的左臂的長劍。

“季勳，是你來接我了！”周氏涓滴不顧身前的長劍，欣喜交集地便要向她撲去，眼看著就要撲上利劍，一個身影閃來，抓住她避過了溢滿殺氣的長劍。

秦若蕖抬眸一望，也不待兄長迴應，‘噔噔噔’地將那盒小小的膏藥奪到手上：“是我的藥。”

是的，正如當日秦若蕖詰責那般，這些年她待她的心機並不純粹，當然有至心疼愛，但更多的是一種依托贖罪心機，她將對衛清筠慘死的慚愧注到了孫女身上。

“周氏現在如何了？”他斂斂心神，淡聲問。

秦澤苡嘴唇動了動，右腿下認識便邁出半步，終究還是冇有追上去，亦冇有叫住他。

秦澤苡沉默地接過。

恰是當日在陸修琰莊園時所敷的綠玉膏。

周氏冒死掙紮，長義一個不著竟讓她擺脫開來。

秦季勳深深地看著他，似是要將他的麵貌刻入內心，末端再望向盈盈立於馬車旁的女兒，鼻子驀地一酸，他忙轉過身去粉飾眼中淚意，哽聲道：“阿蕖，便交給你了……”

秦季勳勉強勾起一絲笑，將謹慎翼翼地護在懷中的描金錦盒送到兒子跟前，啞聲道：“這內裡都是你娘留下來的，有她常日喜好的金飾頭麵，有她專門為阿蕖攢下的嫁奩，亦有留給將來兒媳婦的見麵禮。你，好生收著，也當是留個念想。”

他還將來得及說話，‘秦若蕖’行動緩慢地朝砸響的門奔去，藉著去勢用力一踢，房門‘轟’的一聲傾圮，周氏的身影便閃現了出來。

死的死、走的走，秦府這下真的是分崩離析，完整散了。

秦澤苡眉間憂色更顯，略考慮半晌，終是冇有再問。

秦叔楷驚奇：“天然，你爹與嶽老先生但是忘年之交，當年他親往嶽梁，哀告先生代為照顧你，不然以嶽老先生的性子，既然放言不再收徒，那不管你才學如何過人，他也不成能將你收為關門弟子。這幾年你爹雖未曾去看望你，但卻一向通過嶽老先儲存眷你的事。”

“王爺，現在灰塵落定，也是時候出發回京了。”長英輕聲提示。

陸修琰定定地望著她，對她的來意早已洞悉。

她緩緩地伏在兄長懷中，哭泣著道：“哥哥，我內心難受……”

但是現在，阿誰身影卻再未曾呈現，而她亦無顏去見她。

“小芋頭熟諳端王？”他摸索著問。

“五公子。”小廝忐忑的輕喚響起，他拍拍秦若蕖的肩，將她悄悄推開。

那段日子他一向擔憂著病中的老婆，又哪故意機去拆看信函。直到統統到了無可挽回的境地，他纔在清算遺物時發明瞭那封來自兄長的示警信。

***

郊野的風呼呼地吹著，捲動著沙塵。

他猛地起家，也不睬會身後長英的呼喚，提氣飛也似的住西廂方向而去。

聽著長英的回稟，陸修琰有幾分失神。

“熟諳啊。”秦若蕖嗅著小小的盒子披收回的奇特藥香，答覆得有幾用心不在焉。

貳心口一跳，西廂？周氏被困之處。

十裡長亭處，秦若蕖輕咬著唇瓣站在馬車旁，泛著波光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不遠處的父兄。

略頓，又道：“對不住，當年我應當早些提示你的。”

秦仲桓兄弟幾個沉默，事到現在，分炊已是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