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前_第13章 香車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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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南衙與北衙早形同水火,但在這上麵他冇實在是需求同陸稹撕破臉,趙淳正了正身姿,退開一步,對身後的侍衛說道:“放心。”又對福三兒拱手,“請。”

這會兒來裝善解人意,梅蕊倒有種最後的慈悲的感受,都說那些被判了斬刑的犯人,在處斬前都會給他們吃些好的,免得他們餓著肚子上路。陸稹現在的這幅做派,是不是怕她腿站麻了走不動鬼域路?

趙淳這纔將眼神從梅蕊身上移開,咧開一口白牙,對陸稹抱拳道:“卑職奉的是護軍大人您的令,不敢有所疏漏,還望大人包涵。”說著將烏木鎏金的令牌交還給福三兒,福三兒橫眉吊眼地一把抽了返來,還順道送給了趙淳一聲從鼻腔裡收回來的哼。

福三兒在外邊坐著,尖尖細細地聲音有些不滿:“這是護軍的車駕,誰給你們膽量攔下來的?”

“適可而止?”他標緻的眉毛微微一挑,“說要賠罪的不是學士麼?”

陸稹這才漸漸地展開了眼,將她攥著瓷瓶的那雙手看在眼中,本是交疊搭在腿上的手抬起來合掌拍了下,馬車俄然閒逛起來,梅蕊扶住了內壁才堪堪站穩,若不是她眼疾手快,隻怕已經往陸稹身上跌去。

他卻和她打起了禪機,慢吞吞地:“往去處去。”

那人笑了聲,還是不覺得意,又將聲音進步了些,恐怕坐在裡邊的陸稹聽不到:“某奉護軍大人之令,凡出入宮門者,皆需出示令牌,不然必然不允放行。”

“護軍那裡的話,”趙淳開朗笑道,“卑職隻是確認一下,不然碰上渾水摸魚想要偷溜出宮的,屆時被查了出來,怕又要說卑職瀆職了。”

他擺足了高位者的姿勢,甚麼都讓梅蕊本身來測度,梅蕊抿了抿嘴角,從袖中將瓷瓶拿了出來,攥在手心遞上去:“奴婢這裡有些傷藥,對燙傷倒是很有功效,如果護軍不嫌棄,還請收下,也當作是奴婢對護軍的一番歉意。”

“這不是很較著,”陸稹掀唇,拖曳著調子道,“好讓學士經心儘責地賠罪啊。”

又來了,梅蕊受不了他拿這副調子來同她發言,麵色漲紅:“這些頑笑話,還請大人適可而止。”

車簾翻開一角,趙淳豪氣勃勃的端倪鮮明呈現,見著梅蕊與陸稹同車,他明顯也愣住了,陸稹從袖中摸出了令牌,麵無神采地朝趙淳扔去,梅蕊側著身看得清楚,陸稹是照著臉來扔的。

話固然是如許說的,梅蕊感覺此人實在是很在理取鬨,存了心來刁難她:“奴婢不過就是來給護軍送個藥膏,護軍收下了奴婢便要回掖庭去了,還請護軍讓馬車停下來。”

她深思著這會兒歸正都已經被帶了出來,要殺要剮隻能悉聽尊便,也乾脆依了他的話坐下,低低地說了句:“多謝護軍。”

“並不是如許的!”梅蕊脫口而出,躬身站在行進的車廂內非常難受,她又將腰往下壓了壓,對於探聽陸稹與先帝的這事兒她也於心有愧,總覺著是在追根究底地看望旁人的隱蔽,但是隱蔽如果情願為旁人所曉得的話,那便稱不上隱蔽了。

“你!”福三兒被這挑釁實足的話激得一怒,正欲出言時陸稹坐在車內開口喊住了他,並道:“將車簾撩起來。”

趙淳也不覺得意,陸稹的聲音又不緊不慢地響了起來:“儘好本身的本分便好。”大綾紫袍穿在他身上,很寡淡的模樣,他喊了聲福三兒,“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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