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從她小巧的下頜往下移去,觸及那略能得見起伏的胸口時,更顯對勁味深長,梅蕊羞憤尷尬:“護軍請自重!”
梅蕊有些茫然,方纔是陸稹見她夾不著菜,特地起來替她將菜端到麵前來的?她咬了下筷子,不慎將舌尖給咬著,幾乎驚撥出聲,卷著舌尖忍住了疼,梅蕊纔敢必定那不是本身臆想出來的。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瑤,她向來都是不記仇的性子,隻記得彆人的好處,哪怕一丁點。陸稹的行動又讓她想起小年夜時的那一盒餃子,印著宣元通寶的銅錢被她用紅線串上打了個穗子,現在都貼身帶著。
陸稹明顯冇推測她會重視,眉頭皺了皺:“嗯,老弊端了,並不礙事。”
“不不不,不消了。”她趕緊從圈椅裡站了起來,跟著走了疇昔,大抵有些風俗了這位護軍的陰晴不定,她也不再推讓,鴻門宴的關隘已經疇昔了,想來對於此前的事情陸稹也該是不計算了。
但是室內的炭火燒得正旺,那是上等的瑞炭1,在胡桃紋鷓鴣色的炭爐中燃著,見不著焰苗,隻看著有通紅的光。時已近冬末端,目睹著就要開春回暖,宮裡的炭火也都停了下來,唯獨他這裡還燒著炭,彷彿隆冬尚在,並未疇昔。
他身上另有傷,梅蕊往桌上一打量,輕聲道:“您身上另有傷,應當忌發物,也要忌辛辣助火之物,茶與酒也須少飲。”她似是想起了甚麼,埋下了頭,“這些太醫也該同您講過了,奴婢這麼一說,倒是多餘了。”
豐潤的唇瓣就在麵前,顫顫巍巍地微張著,能瞧見內裡珠白的貝齒與柔嫩的舌尖,不昂首擷取就是孤負了這爛漫的春光。陸稹垂眼,睫毛在眼下透出稠密的影,千鈞一髮之際,俄然撤手退開。
再抬眼時嫩滑適口的豆腐已經擺在麵前了,陸稹正籌辦坐下,被她逮了個正著,撞上她迷惑的眼神,若無認識地移開了視野,又拾起了木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