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蕊的手死死地摳住了門沿,趙氏現下神智不清地,她此前的繁華在刹時都被抹消,頃刻跌入穀底,便是連襄王也未曾來見過她一麵,竟是將她棄如敝履的描述,她受不住如許的刺激,講的話也變得語無倫次起來:“就連你也是,放著我求阿爹給你尋的官職不做,恰好要去陸府當幕僚,還教那陸少謹習課,他便是那樣的好,值得你們都圍著他轉?”
墳塋旁另有一株柳,想來每年草色青青,柳色也新,往昔的怨也該都消弭殆儘了。
狐疑一旦起了,便難以消弭,梅蕊眉心一跳,臨時將趙氏的事情拋開了去,柔聲道:“陛下是從誰那邊聽來瞭如許的話?”
驚懼之下梅蕊連端方都忘了,不成思議地微睜著眼,“護軍他……”
這個罪名不是張口便來的,在紫宸殿前鼓譟的朝臣也被北衙禁軍給拖了出去,那聲聲的委曲與忿懣卻被小天子聽去了很多,小天子把玩著梅蕊替他結的穗子,問梅蕊:“蕊蕊,他們講陸稹罪大惡極,挾天子而亂朝綱,這些都是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