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不當皇後的，有甚麼兩樣呢？”

她也不說話，拿眼瞧他，斜斜的，又嬌憨又機警。

老四抬眼，冷冷地看他一眼，冇有說話。

他這個四弟一心要他肝顫寸斷，要他痛失統統，天子雖不見得會暴虐到殺了手足嫡親的境地，可也要讓他曉得，日子不會好過了。

“你忘了麼，我在江南就跟你說過的，我不會讓你做妾。”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很結壯地落在心口上，熨帖又和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老四一向被囚禁在玉華宮裡，那玉華宮疇前是靜安皇貴妃住過的處所，現在老四被囚禁在裡頭，也是天子安排的。

統統都灰塵落定後，日子又回到了宮變之前，昭陽還是待在天子的宮裡，天子早出晚歸忙政務，除了她的身材垂垂有了妊婦的模樣以外，日子彷彿冇有甚麼兩樣。

天子起家走了。

天子繞過那堆酒罈子，走到老四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安靜地問了句：“醉了還是醒著？”

說是光陰靜好也不為過，隻是略顯俗氣。

“哎喲我的祖宗喂，這但是小的這輩子聽到最古怪的話了。”小春子砸砸嘴，“還冇甚麼兩樣呢，您這話到哪兒去說都說不疇昔呐！皇後和宮女，這得甚麼天壤之彆啊！宮女多如牛毛，皇後可隻要一個！您也真是奇了，不當娘娘，甘當宮女！”

第一百零六章

老四終究開口了，嗓音降落陰冷得不像話，竟有些不像是此人間收回來的聲音，而是來自天國的修羅：“是啊，我冇力量跟你過招的，但那跟酗不酗酒冇乾係。我向來都不是你的敵手，不是嗎？”

“你坐著，冇事不要勞累。”天子幾步走到她身邊，按著她的肩要她坐下去。

老四阿誰脾氣，陰狠暴戾，最記仇了，讓他住在那玉華宮裡，不時候刻提示著他他的慘敗，不管是當初靜安皇貴妃還在的時候，還是現在他捲土重來的這一次，輸就是輸，再來一百次也是一樣的了局。

天子盯著他，他的長相大部分來源於顧家的血脈，可也帶著靜安皇貴妃的素淨與精美。他看著更清秀，更荏弱，也更像上天經心雕作的作品。

老四握住酒罈子邊沿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指尖泛白。

天子順手拎了把凳子擺在跟前，舒舒坦坦地坐了上去，看著老四那模樣，語氣裡竟有幾分愉悅：“看你把本身弄成這副模樣，我內心舒暢多了。”

生來帶著病，病在骨子裡，吃再多補藥也仍然無濟於事，他底子就是老天拋棄的廢人。

天子安靜地盯著阿誰和本身有一半相像的人：“你非要比，輸了結又不平氣，你不感覺這一輩子都活得很痛苦嗎？”

昭陽：“……”

那位麵貌俊美的四王爺現在已經落空了昔日風采，鬍子拉碴，衣衫不整。他坐在地上喝酒，一地亂七八糟的酒罈子把路都給堵了，零零散散另有些罈子的碎片，明顯這位脾氣不好的主兒表情不好時，把它們給摔了個粉碎。

“你是曉得我為甚麼把你弄到這玉華宮來的，看你不孤負我的一片苦心，成全我折磨你的表情，我就曉得咱倆畢竟還是兄弟一場。”他說的話但是句句誅心，用心要人不好過。

“都聽不懂朕的話是不是？”裡頭的人一下子暴怒了，“朕不管甚麼皇後不皇後，你讓太子歸去！皇後就是病死了，太醫也得先給朕把貴妃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