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沈玄寧不解地偏頭看她。
蘇吟噙笑接過他信手摘下的冠,介麵說:“天然。太後為了帝師的事,勞累了好一陣呢,選出來的必是好的。”
“母後您說過,皇位到了婉太妃跟前又冇了,她不會那麼等閒斷念。我想,她即便在冷宮住了四年,也一定就會斷念。”他略作沉吟,續說,“但她若此心不死,來日最後深受其害的,實在是四弟。如此這般,倒不如讓她曉得四弟現下過得很好,平生繁華無憂。她凡是真肯為四弟考慮,就不會再涉險爭甚麼了。”
他的皇位已然坐了四年,此時任何人來爭,險數都不小。把已有親王尊位的四弟推去冒這個險值得麼?沈玄寧感覺婉太妃不會那麼傻。
太後有些唏噓:“到底委曲他了,他是個好孩子。”
這幾年,他們的兄弟乾係都還是不錯的。關於婉太妃的事,沈玄宗至今都還不清楚,不過沈玄寧也揣摩好了,這事兒不成能一向瞞著,等再過兩年就漸漸解釋給他聽。
蘇吟直起家:“殿下有事覲見?”
邇來確切太熱了。
沈玄寧放動手,好笑地看著她往外退。等她出了殿,他便走向了膳桌,然後挑了道蘇吟愛吃的八寶豆腐,讓馮深著人給她端疇昔。
蘇吟在他手後鼓鼓嘴,無聲地屈膝一福,就嚴厲地向外退去了。
她也早就想給胡驍點經驗了,隻不過現下還不是時候。
蘇吟天然是鼓掌喝采!進宮四年了,她都還冇出過宮門呢,壓根不清楚都城到底甚麼模樣,早就想出去逛逛。
蘇吟:“……”
沈玄宗含笑點頭:“是,有勞通稟。”
“湯先生甚有才學,我會好好跟先生學的。”沈玄寧說完,又想起蘇吟擋胡驍的事,便把這事繪聲繪色地跟太後說了一番。
“是,攔著也挺好。”太後邊抬手錶示蘇吟起來,便道,“可你們想想,胡驍如許事事都爭,成果是甚麼?是滿朝文武都會感覺他放肆,對他不滿。但蘇吟出麵攔著呢?這類暗虧傳不了多遠,大臣們不會是以謝你,反倒會讓胡驍直接記恨你。”
在太後開解過她以後,她是不在乎彆人叫她“大姑姑”了,但沈玄寧這麼說,明擺著就是用心惹她。她便下認識地一眼瞪了疇昔,沈玄寧頓時得逞地笑出聲:“哈哈哈哈哈不說了不說了,彆瞪!”他的手抬起來在她眼睛上一捂,“快去用膳,朕也去用了。”
即便沈玄寧對胡驍深感不滿,但到了正殿見湯述仁坐在右首,表情便也好了很多,一場君臣相見算得敦睦。
沈玄寧又道:“倒是冇想到胡驍也對他非常恭敬。疇前覲見,哪次不是胡驍坐右首?就連丞相都要讓他三分。此次他倒讓湯述仁坐在前頭了。”
但既要給這個經驗,鋪墊老是需求的。那是直接與胡驍生隙來得好,還是一麵把胡驍哄得好好的、一麵讓滿朝都不知不覺地站到他們這邊來得好?
而對於婉太妃,他也冇甚麼太多的慚愧。她與母後之間不過是勝王敗寇,並無善惡之彆。再者,母後固然把婉太妃關進了冷宮,吃穿用度上卻都冇虐待過她,統統仍照著太妃的例來,這是母後的漂亮。
沈玄寧淺怔,旋即道:“快請他出去!”
這事便就如許根基定了下來。當晚,沈玄寧忙完功課後便去了慈寧宮,跟太後提了四弟想接順太妃出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