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性大有甚麼用?一樣改不了成果,不要忘了,當初承諾過甚麼。”
莊老太爺端坐在上桌,如訓孫子似的,對莊茂一點和藹也無,右手邊與他並齊的是莊茂的嶽父,顧老爺子,這已經是第三次兩人一同向他施壓,去常州府。
他莫名,他無辜,自始至終,他都冇有想通此中的原因,就如現在,他狂抓本身的頭髮,揉了臉頰無數次,視野稍看到上座的兩位父老,無一例外,都是淡然和絕望,他去了能做甚麼?
莊老太爺本就如燥烈的火石普通,一聽這話,立馬就炸了,雙目瞪得大如簸箕美滿,“你這會兒說這話,你這會兒說這話……”
莊茂冇想到她要說的是這個,這些日子壓抑的感情頓時放射出來,聲音有些歇斯底裡,“不準去。”
莊茂悶著頭,言語很少,來去就兩字,“不去”,被逼急了,就多說一個字,“冇臉去。”
西配房門外,顧氏已在此處站了好久,她平生生養五個後代,現在隻要一個兒子伴她擺佈,大宅無一日消停的將丈夫叫去,每次返來,莊茂就更是沉默幾分,神采也一日灰敗賽過一日,連這些年來慣常與她的爭論都冇有了,眼中的光彩更加暗淡。
莊茂被他一喝,站住了腳,遲緩的轉頭,他的恥辱早就丟在了這奉姑城的角角落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可他的女兒錯在那裡,“思兒究竟是騎牆還是入佛門?”
莊老太爺一氣拍了桌案站起來,“站住,你雖被我出了家門,可還是姓莊,有那樣一個女兒,你不恥辱?我農戶就要丟臉丟儘了。”
此時軍哨吹響,著灰褐色短打便服的兵士三三兩兩的從較武場往軍帳裡去,不過一個營衛罷了,不敷百人的營區此時更是毫無威武可言,莊茂將視野落回那杆長槍上,認命的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