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沅鈺坐在凳子上,冷靜地翻了白眼,心中無窮嘶吼著:我該如何奉告你們,那李昌邑明顯就是個噁心的人渣啊,我纔不要為了他梳洗打扮!當然,燕回是聽不到趙沅鈺內心的嘶吼的,當趙沅鈺掙紮著不肯穿燕回所選的衣服,燕回也隻當她是因為要見到將來夫婿才表示出害臊和矜持,開打趣普通地叫燕雙出去將她按住,強行給她穿上了件藕粉色的鮮嫩的衣服。趙沅鈺被折騰的非常無法,隻能黑著臉任由兩小我打扮。
老太太這一養傷,轉眼就養到了蒲月初,端五節便要到了。端五節是個大節慶,每家每戶都要慎重對待,但老太太已掌管碎務多年,如本年紀漸長,更加膩煩了那些煩瑣的禮節,便藉著養傷之由,將俗務全都交給楚氏打理。楚氏在家時固然也代行母親職責打理家務,可作為一府主母主持節慶也是頭一次,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謹慎,恐怕一朝出錯被人嘲笑了去。
趙沅鈺低著頭,假裝謙善的模樣。她的先生也常誇她在此道有天賦,繡的又快又劃一,隻要她本身曉得,這那裡是天賦呢。在她那長久的宿世中,她不管是在趙府還是在侯府,都隻被困在一方小小的院子裡,刺繡她是她暗淡餬口裡的獨一消遣。現在她的餬口較宿世想必已算是豐富多彩,刺繡也隻是她要學習的很多東西之一,她卻很少再穿針撚線,那些驚駭,荒涼,孤單的感受,彷彿已經刻進她的靈魂,讓她每次拿起針線,都止不住心中發冷。
端五節這日,趙沅鈺一早便被燕回從床鋪中撈出來梳洗。燕回給趙沅鈺繫上了五彩繩又佩上了香囊,又細細地為她梳了垂髫髻,複又在衣櫥中遴選起來。趙沅鈺感覺燕回本日嚴峻的有些過分,不解地問道:“也不過是過個節,如何嚴峻成如許。”燕回嗔道:“女人真是心大,奴婢之前跟伯府的人探聽,往年伯府都是與北昌候府和鎮國公府同出一條船,女人本日說不得就會碰到北昌候世子呢,第一次見麵,女人當然要好生籌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