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霄本來就冇有吃晚餐,又是一起急倉促地趕來,腹中早已是餓的慌了。當下也不客氣,捧起陶碗就喝了一大口肉湯。
又是持續一天一夜的暴風雪,烈焰部族中的牛羊幾近全都被凍死了。
“這天寒地凍的,她們又冇有糧食,早就應當餵了狼群!娘娘可真是心善,還惦記取那些白眼狼!”可惜阿木爾的手過分肥胖,試了半天也冇有把鐲子進手腕,乾脆揣進了懷裡。
“七哥帶的但是海東青?”嶽綺雲聽到那穿入雲霄的鷹鳴,眼睛一亮,欣喜地問道。
“娘娘,燕窩粥已經溫了,您嚐嚐味道?”一個上身穿錦緞鑲兔皮棉襖,著一條青色錦緞長裙的婢女端著細瓷盤子,上麵用的白玉小碗冒著熱氣,躬身走到蘇茉兒的麵前,恭敬隧道。
“哎,如果不是她們太無私,我們也不成能將她們趕出去不是?這做人啊,還是刻薄些才行!”蘇茉兒看著粉裡透著白的臉,左瞧右瞧如何也看不敷。
尉遲霄一口氣將碗中的湯湯肉肉喝了個一乾二淨,心中對嶽綺雲的顧恤有多深,對於元烈的恨意就又多盛。
當初她遠嫁草原,因為心繫著鎮國公的戰事,才忍痛把穿雲留了下來。現在戰事已經到了序幕,嶽元帥就讓義子連同那隻海東青一起給嶽綺雲送來。
此時的嶽綺雲固然還是神采慘白,但因為見到了久違的親人,表情好了很多,又規複了以往活潑的笑容。
“告訴那邊,先派出三百馬隊,每人每騎馱著一袋糧食,快馬加鞭地過來!”尉遲霄沉吟了一番,點竄了號令。
順手翻開嶽綺雲用過的嫁妝,取出一隻玳瑁梳子插在發間,對著銅鏡擺佈照了照,又拿起一隻墜著小巧白玉蘭花的步搖在腦袋上比劃了幾下。隻是她現在已經是滿頭珠翠,實在騰不出處所插進步搖,遂遺憾地放了下來。
“七哥,現在風雪這麼大,烏龍池沼間隔這裡又實在太遠,如此的急行軍......”嶽綺雲微蹙著黛眉勸道,百餘裡的間隔,如果輕裝的馬隊還能勉強趕到,而那一隊押送著糧草輜重的步隊,委實有些困難。
羊肉固然鮮美,因為冇有鹽,倒是膻味太大,喝在嘴裡油膩膩的味道實在是不敢恭維。
王帳頂棚透過的光芒,落在那兩顆小拇指大小的貓眼兒石上,寶石上麵的如貓瞳普通的眼線矯捷地開開合合,晃得阿木爾麵前一片亮光。
“七哥快嚐嚐,這黃羊肉最是鮮美,我們這裡雖說冇有糧食,但是羊肉管夠。”嶽綺雲指著尉遲霄手裡的那碗羊肉湯笑道。“若不是時候太倉促,你還能吃上烤全羊呢!”
“是!”精瘦男人抱拳退出了氈房。冇過量一會兒,一聲清澈的鷹隼鳴聲破空而去。
說著,她拿出一對兒金綠貓眼兒的耳鐺,在阿木爾的麵前閒逛著說道:“看,才這麼小一顆,戴著也不嫌寒酸!”
她是寄父獨一的女兒,從小錦衣玉食地嬌養著長大,即便是跟著寄父出入虎帳,也冇有在吃食上虧欠過。現在不但被天子算計著遠嫁到荒蠻之地,還被那些該死的草原蠻子趕到了這光禿禿的山坳裡,缺衣少食地艱苦度日。
“哎,要說我們這個大妃的陪嫁可真是少得不幸!”手指在嫁妝裡扒拉著,最後挑出一隻赤金鑲紅藍寶石的鐲子,套在本身的手腕上,蘇茉兒撇嘴道:“就這麼幾箱子金飾,還都做得小裡吝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