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綺雲直撐到重新回到王帳,才衰弱得一把扶住了身邊的劍蘭,腳步踉蹌著走到床邊。
“此後啊……”嶽綺雲心中暗自感喟。在她初初醒過來時,還揣摩著找一個合適的機遇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但是,她越是適應了嶽綺雲的身份,顧慮就越多了起來。
“哦……哎!”劍蘭起首反應了過來,忙不迭地舀了止血的藥粉塗抹在傷口上,又取了潔淨的棉巾重新包紮起傷口。
“大妃的病情,太醫如何說?”元烈攔著羅蘭,按住了內心的糾結,輕聲扣問著嶽綺雲的傷病。
嶽綺雲冇有當眾說出讓周郎將拷問劉嬤嬤,是因為顧慮此人本是梁國人,她實在是不肯意讓燕國人看他們的笑話去。
“見過大汗!”羅蘭正抱著嶽綺雲換下來的葛巾和沾血的衣衫,微微躬身後就要走出王帳,冇想到元烈俄然伸手攔住了她。
但是,元烈那山嶽般的身軀在嶽綺雲的眼中好似氛圍普通,她疏忽著元烈的柔情,隻是將長刀塞進他的手裡,豁然回身,對著篝火旁待命的龍虎衛們大喝了一聲,“周郎將安在?”
汗王盛筵才結束,元烈本身也冇想到,他如何會迫不及待地跑過來。
這是蠻子大汗第一次體貼自家蜜斯的病情,她說話的語氣帶著幾分衝動。
“不知大汗深夜前來,有何見教?”嶽綺雲靠在迎枕上,瞟了眼元烈問道。
嶽綺雲手指著地上昏倒不醒的劉嬤嬤,聲音裡冇有一絲豪情地叮嚀道:“此民氣胸叵測,將她押回龍虎衛營地,嚴加扣問!”
羅蘭的手越是顫抖,那傷口的血流得越多。嶽綺雲實在忍不瞭如許零敲碎打的痛苦,乾脆一咬牙,本身脫手一把將那葛巾扯了下來。
“長生天護佑啊……”不管是帳內的部族首級,還是帳外的族人,統統人的情感都被元烈和大紮撒的話鼓勵起來,齊齊地大聲喝彩。
因為在她嶽綺雲的身後,往大了說是千千萬萬大梁百姓安身立命的故裡,往小了說是鎮國公嶽翼的身家性命。冇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本身還真的不能走!
“蜜斯,您這是……”當羅蘭看清了那高高的衣領下,排泄的班駁血跡,心疼得落下淚來。
固然,作為當代過來的穿越人士,她完整能夠一走了之。但是作為嶽翼的女兒,大梁國和親的公主,她實在是冇有權力如此無私。
正感慨著本身迷茫的將來,帳門口俄然刮過來一陣夜晚的冷風,帳簾高聳地被挑開,元烈龍行虎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