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這可如何辦？這下更不能把那家冒然獲咎了！嬤嬤曉得我再冇得體例的，還得請老夫人指導迷津呀！”崔大太太兩隻眼睛有些發直，眉頭有壓得極深，麵上焦急鎮靜，不是作偽。

但是老嬤嬤還是歎了口氣，又搖了點頭：“轉圜倒是行，隻不過……”

“誰說不是？我們老夫人也說，哪家不好，非得惹上了這一家！”老嬤嬤邊說邊點頭感喟。

事已至此，他們同程家但是拴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們擺平不了的事，更得推給北程了，萬不能由著他們作壁上觀，看著崔家獲咎人！

崔大太太心下轉了轉，唉聲感喟地說道：“冇體例了！冇體例了！騙了人家遲早就要露餡，倒還不如儘早說清楚，受了這一刀來的痛快！”

老嬤嬤較著一副竟然另有此事的憤恚神采，一時皺眉，一時又感喟，內心卻對崔家混不要臉，倒置吵嘴嗤之以鼻，心想回了程家，定要將崔家人的嘴臉揭開給老夫人好都雅看的！

再見老嬤嬤，見她全不如前兩回氣定神閒了，也不說些虛話套話做了收場白，二人簡樸見了禮，便往房裡說話去了。

那邊說，又邊用眼去瞄老嬤嬤的神采。

崔大太太當上麵色更添陰霾，她實在冇想到，竟也有連北程都感覺毒手的人物，還真是他們對上的人！

崔大太太覺得少說還要等上幾日，全冇想到第二日便有了複書，心中非常駭怪，暗自猜想程家是不是也著了慌。

您說說這是甚麼荒唐事兒呀？那嫡妻還冇去呢，彆想著續娶了！我當時隻覺得，那位大人也是喝醉了酒，胡言亂語罷了，冇多想。

崔大太太一把便握上了老嬤嬤的手，見她人雖老了，手上卻半點繭子也冇有，想到她這奴婢當得，比小戶人家的老太太還金貴些，一時又對程家的門庭，更佩服了幾分。

崔大太太可不就等著她這話呢！

崔大太太見她遞了這個話頭過來，雖不曉得是至心體貼她，還是有甚麼旁的意義，此時卻也管不得三七二十一，接過話來趕緊說道：“哎喲，嬤嬤，有些事情那真是……唉……愁煞人呀！”

這事一向擱著，也冇得再提起，誰知就在前幾日，那位大人的嫡妻果然冇熬過夏季，去了。他們家忙過了那位夫人的頭七，竟當真跑到我們家來提起此事！

誰知冇過幾日，我們家老爺有一回喝得酩酊酣醉返來，便同我講，說是苑兒被朱紫瞧上了！”

“難不成，老夫人也冇體例嗎？那可如何辦？那家人可都是些急性子，萬一被他們發覺，那可不得了了！”崔大太太吃緊地說道。

老嬤嬤看了，心道此行算是達到了目標，當上麵上雖仍有幾分躊躇，卻還是放柔了聲音說道：“此事可不是小事，我歸去定要稟告了我們老夫人的。女人這裡還得再稱病拖一拖才行，如果直剌剌地就回絕了人家，倒顯得我們有鬼怪了！”

她說的這個，莫非崔大太太冇曾想過？崔大太太當即彆辯駁老嬤嬤道：“要不如何說那家大人好似見過苑兒呢？我們也說了這孩子這病得短長，甚麼時候好還說不定，可那家人竟說情願等得！我若還是有體例，那裡還能去費事您家老夫人！”

她又就著這話，安撫了崔大太太幾句，待陳大夫出來，說女人這胎坐得非常穩便，也再冇了旁的事情，徑直回北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