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青潭，於小靈吵嘴清楚的大眼睛眨了眨，伸出小手，拉了程氏的衣袖，道：“孃親，這裡跟我夢裡一樣呢！就是冇見著，衝我說話的和尚。”

窗外有黃雀嘰嘰喳喳叫個不斷，另有風吹樹葉沙沙作響，如同於小靈曆經的兩百多個春日一樣，無甚不同。

送走了於清楊父子，坐在程氏的腿上，於小靈點頭晃腦地拿了豌豆黃大口吃著，喜滋滋地想著後日去潭柘寺的風景。

而這些，於小靈輕車熟路。

山上公然比旁的處所陰涼很多，冰荔給於小靈換上了件寶藍色的素麵夾襖，便抱著她往寺裡去了。

一股高傲之情油但是生。

法師自幼便由已故的瀧鬆法師從山下的蓮石湖中撿來，倒與玄奘法師一樣，是個名副實在的江流兒。

及年長，皈依佛門。年十六便與眾僧論道，旁征博引，學富五車。三年論遍天下，故聖上欽賜‘法師’稱呼。

抬起手捋了捋於小靈額山的細發，摸摸她的小臉道：“靈兒不必驚駭，隻到時候如果見了法師，定要靈巧聽話。他如果跟你說了甚麼，靈兒儘管應下，然跋文住奉告孃親，曉得麼？”

“以是呀，這回大太太但是個罪臣了。常日裡婆母服侍得再好，不見得老爺給她發個獎，可把女兒教誨成如許，她還能躲開了去？她這教女無方的罪名，鐵板釘丁了！”

“太太。”她喊道。

她如許說來，程氏神采當即和緩了三分。

“那青潭法師誰是？”她又問，她想曉得，在世人眼裡，青潭又是多麼的存在。

看樣本日魏嬤嬤煞費苦心，還讓逢春鋌而走險地逼問於小霏，全都付諸東流了！

誰知程氏這笑意還冇斂去，大丫環入雪便撩了簾子，急步走了出去。

她悄悄撇了撇嘴，幸虧後日便要去潭柘寺了，對她來講，還是這個比較首要。

程氏聽她說話，伸手抱她過來。

入雪皺了眉頭，嘴角現出兩分苦笑，輕聲道：“大夫說，大太太有喜了。”

於小靈渾不在乎，青潭如何會不見她呢？

“太太想想，常日裡都是大太太給您穿小鞋的份兒，可穿來穿去，也不過就是在夫人麵前不得臉罷了。可這事兒一出呀，直接就鬨到了老爺和大爺麵前。

三人異口同聲。

眼看這石階一道通天，階邊古木聳峙，舉頭可見廟門高大嚴肅。人行此中，不覺莊嚴。

若非聽女兒說，她夢見一個眼角有枚硃砂痣的禿頂和尚，她們如何會專成跑這麼遠，來到這京郊的潭柘寺呢？

“可不能胡說了，那但是青潭法師。”她說著，似是想起了甚麼，轉頭朝入雪問道：“帖子都遞了？有反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