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緊盯了於霆看,於霆天然發覺不到,伸手指了中間一副山川潑墨的,道:“就是那幅,三表姐年前作的,先生還誇了好幾句呢,都冇誇我……”
於小靈正在和一箱子帳幔撕掠不清,這帳幔用了厚繭綢料子縫製的,就是為了他們寒冬臘月在外邊耍玩做的。
他想起兒時,母親看著他舞刀弄槍,受了傷時的模樣了。
一群人裡做的最好的,反而是身份職位最高的忠勤伯世子徐泮了。
帳幔一寸一寸地扯了出來,徐泮還冇跟這般多的料子打過交道,當下便有些找不清腦筋,抱在懷裡裹成一團,甚是好笑。
於小靈刹時感遭到了火辣辣的痛意,當即倒抽了一口寒氣,抬起手來看去。手背慘白一片,不過一息又開端泛紅了。
徐泮冇想到竟出了狀況,撲通一下跳了下來,眼睛一下就瞧見了於小靈紅彤彤的手背,他眉頭刹時皺了起來,英眉倒豎,問道:“如何抽到手了?”
於小靈點了點頭,感覺本身這般恐怕也幫不上甚麼忙了,便從善如流地回了屋中。轉頭瞧見徐泮一人出了屋子,頂著北風與那帳幔撕扯,大聲喊了於霽:“哥哥,你去幫一來世子。”
於霆撒了些白鹽,將一整塊羊肉塞進嘴裡,大口嚼了,問他:“世子,你烤的羊肉怎地這般好吃?”
徐泮低聲笑了一句,薑從清已是替他答道:“他們家的端方,男孩子要扔到虎帳裡曆練的。”
答覆他的,是又一股微弱的北風,夾帶著砭骨的涼意和飄飛的雪花,揚起那帳幔邊沿,又朝於小靈抽了過來。
他笑著說完,大步便走到了於霆指的山川畫前,一眼就瞧見了層巒疊嶂下,“程默意”三個字。
“此處風太大,快進屋去吧,剩下的我來做便是。”徐泮沉聲道,眼睛盯著於小靈紅腫起來的手背,內心俄然變得又酸又緊。
徐泮抬手就夠到了,帳幔一扯開,就被這妖風呼地一下裹了起來,下邊沿也順勢而起,嗖地一聲,抽到了於小靈的右手上。
書院裡當然不能吃東西了,修先生再是不拘俗禮,也不能這般隨便。因此他們幾人,俱都跑到了於霽和於霆住的院子裡耍玩起來。
薑從清達到了目標,心花怒放,摸了摸於霆的小腦袋,順口誇了他一句:“我瞧見你畫的了。你這個年紀,能畫成那般,已然不錯了。”
徐泮被她批示的團團轉,兩人手忙腳亂地扯白清楚帳幔,終究要往廊下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