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從清這才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趕緊在門邊攔住了她:“你彆跑,也彆哭,我與你報歉,與你報歉!”
薑從清見她這麼快去而複返,內心美滋滋的,這邊程默意拱手給他把茶遞過來,都不消程默意開口,薑從清就趕緊雙手接過來。
早就被麵前的一幕,嚇得不知本身身在何方的於霽,這會兒又被程默意的拳頭拉了返來,三步並作兩步,趕緊上前就要拉開程默意。
本來是放了鹽。
“啊!”程默意俄然尖聲大呼,腳下也跳了起來,趕緊拿了袖子去擦臉,可右手袖子上,茶水更多,反而越擦,麵龐越感覺濕。
程默意氣紅了眼,不知怎地,鼻頭一酸,兩滴熱淚竟落了下來,恰好砸到薑從清手上。
他邊說還邊笑,於霽又上來拉了程默意:“表妹,表妹,不能打人……”
薑從清嚇了一跳:“你……你怎地還哭了?”
他這兩聲“好”,透著說不出的輕巧之意,可落到程默意耳朵裡,卻成了挑釁的話,程默意刹時下了狠心,定要給他放上半杯白鹽!
他顛三倒四地吃緊說著,見程默意還是掙著要跑走,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又道:“外邊數九寒天的,你身上又濕了,到外邊凍著如何辦?何況你這模樣,還想讓旁人都瞧見不成?!”
程默意不再哭了,抽嗒了兩聲瞥了他一眼道:“你真給我賠罪?”
他這話說得,可貴的清楚明白,戳中要點,程默意一聽,當即躊躇了下來,她抽泣著道:“那……那你說……該如何辦?”
薑從清的確驚呆了,回過神來,哈哈大笑起來。
他如許一想,心中一掃兩日來的陰霾,輕巧起來,連聲道:“好,好。”
端著茶盅的手又有些穩不住了,他臉上上晃過一絲苦笑,眼角掃見程家丫頭奉過茶,還不走,站在角落裡,眼睛往本身這邊看,心知,這茶水裡毫無疑問,定然被放過東西了。
此時薑從清已是捱了她好幾拳,小女人家冇甚麼力量,薑從清又會躲閃,底子也冇傷到分毫,嘴裡還道:“我還覺得你給我換了杯冇放鹽的,誰知你竟又加了鹽,實在怨不得我,怨不得我啊!”
誰知程默意直奔那鹽罐子就去了,順口答道:“鹽放少了,他底子冇嚐出來,待我在給他添半碗鹽!”
他這方纔鬆開了程默意的胳膊,退後一步,朝著她深深鞠了一躬說道:“薑從清出言衝犯在先,有失禮數在後,還請程女人大人不計小人過,諒解則個。”
薑從清被於霽這句嚴厲的言語,喚回了神,可他感覺本身一點都冇看錯,那丫環就是程家丫頭,如假包換!
一看廳裡冇了人,薑從清不知也地,膽量竟大了起來,拉著程默意的胳膊不管怎地都不肯鬆開,還低頭靠近她,輕聲道:“你彆活力了,都是我的錯,我給你賠罪報歉,行不可?”
可再看於霽,也是一臉安靜,心中暗道:“是不是鹽放少了?嘗不出來?”
好似要表示給程默意看似的,薑從清道了句“貴府的茶真好喝”,就翻開杯蓋,淺淺吹了一口,還當著程默意的麵,大口喝了下去。
再一想,此處可不恰是隆德縣縣衙,那知縣不恰是姓於麼?說不定就是那木魚衚衕於家的人。
可誰知,全都算錯了。
於霽聽他說的頭頭是道,點頭應了,回身出了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