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泮模糊鬆了口氣,可麵色仍舊冷若冰霜,隻微微點頭,不耐地看了黃謙石一眼。
於小靈明白過來,不由苦笑連連。
安親侯府的小河邊,陝西平涼的茶館裡,扶搖山莊的大門前,天岩山間的樹林裡,另有這一次,於家花圃的假山旁。
於小靈趕緊點頭:“識得,識得。黃二哥快往廳裡去吧,大哥在等你。”
她常日裡見的人,多是身邊的父母兄弟、丫環小廝,這些人見很多了,光憑衣裳金飾、一舉一動,她就能認出來,又或者旁人一張口,她也能仰仗聲音辯白,再不濟,見外人時,也總有人從旁提點,還不至於出甚麼大錯。
那人長身矗立,負手而立,一身黑衣貴氣逼人,英眉似劍,鼻梁筆挺,抿著嘴冷冷地看著黃謙石。
徐泮冇答覆她,隻定定地看著她。
“你如何來了?”她感覺此時的氛圍有些嚴峻,應當起了個話頭鬆快鬆快。
但是俄然,一股溫熱的氣味刹時向她迫來,伸出的小手也被一個暖和枯燥的手把握在了手內心,那掌心傳過來的熱意讓她心頭一跳。
負在後背的手緊緊攥住,徐泮眯了眯眼,眼瞳裡的暗中好似吸人的旋渦,要將於小靈吸進身材裡。
他說著,見她驚奇地當真看著本身,心底翻出幾分歡暢的情感,又輕了聲,安撫她道:“彆怕,我會守口如瓶。”
於小靈見狀,彷彿俄然想起了甚麼,神采一凝,問道:“天岩山上那日的事,你是不是還記得?”
但是徐泮不一樣,這幾次見他,多是不期而遇,身邊也冇個熟諳的人,又或者,他麵上也似青潭那般有個硃砂痣,她也能記得住了。恰好,他除了長得非常俊朗以外,並無特彆之處,這讓她如何能一眼就認出來呢。
“那我就先疇昔了?”黃謙石又道。
周遭的氛圍鬆了很多,於小靈站在徐泮高大的身影裡,看著他緊緊盯著本身的目光,不知怎地,竟有些心虛。
徐泮盯著她看了半晌,天然也看出了她那點不由自主地心虛,心頭莫名就舒暢了兩分,卻也並不籌算就此放過她,錯開話題,直直問道:“為何記不得我?”
於小靈愣了一下,不解地看向他,見他神采沉穩,不似作偽,問道:“你不感覺我的事過分奇特了嗎?你不怕嗎?”
他道:“不準!”
“你是何人?緣安在此?”
心頭一陣酸澀難忍,就像是吃了那生在淮北的又酸又苦的枳一樣。
五回了,他得跟她算算總賬了吧。
涼亭四周通透,是最合適不過的說話處所。
於小靈感覺他非常熟諳,心頭有個名字呼之慾出,可這名字到了嘴邊,卻如何也吐不出來。
徐泮壓抑著本身想一把將他揮開的慾望,頓了一下,沉聲道:“黃公子,於霽在廳裡等你。”
她記不得他這回事,說來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於小靈看懂了徐泮麵上嫌棄又不耐的神采,趕緊朝黃謙石點頭:“快去吧,去吧。”
但是保守了這麼多年的奧妙被一個凡人曉得了,於小靈還是感覺不太放心,揣摩了一下,還是禁不住點頭道:“是我當時多嘴了,你本不該曉得此事的,我們往那假山裡去,我幫你把影象抹了。”
她終究記起來了嗎?
既是這般,黃謙石便也不再多做逗留了,微微欠成分開了去。
“能不能不要黑著一張臉了?”略一站定,於小靈回過甚來看著徐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