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簫看了那沿著山壁而建的峻峭山路一眼,對那兩名弟子道了謝,目送他們拜彆,然後轉向白輕墨:“看來我們尚將來晚,走罷,岑掌門必定曉得很多我們想要的東西。”
前麵帶路的二人,固然並未轉頭,卻也曉得此石碑必定引發了世人的興趣,亦涓滴不避諱,解釋道:“這石碑本來是我碧霄山的山牌,乃內宗第一屆掌門親身刻下,卻在七十年前被岑掌門打斷,當時掌門僅是內宗大弟子,厥後繼任掌門,本來有人發起將此碑重立,掌門卻言此地即便無碑,亦是碧霄聖地,一宗之名並不因戔戔一石碑的有無而存亡,是以並未加以補葺。”
火線帶路的兩名弟子領著四人出了白樺林,指著那邊的樓宇道:“這是我們碧霄內宗清修之地,但掌門並不居於此地,幾位仍需上山。”說著指著樓宇邊上的一條石階山路,“淺顯弟子不能隨便登頂,是以我們冇法再為諸位帶路。諸位今後地便可上山,岑掌門在山頂茅舍中已恭候多時了。”
幾人看疇昔,隻見厚厚的雪地上飄出一片紅色衣角,緊接著兩名年青男人走了出來,瞥見世人正堆積在山腳下,向著蘭白二人行來,站定抱拳行了個禮。
那弟子從木劍旁退開一步,抬臂指向西北方:“諸位可瞧見了二十步開外的那兩株翠竹?”
蘭簫當即拉住白輕墨的手,幾人跟著那兩名弟子踏出腳步,腳掌甫一落地,周身氣象便飛速變更起來。
蘭簫微微揚眉:“這竹子……”
“我們內宗後輩以往上山皆在申時一刻,下山皆在寅時三刻,恰是此理。”那弟子轉過身,重新背對著世人,“諸位謹慎,請向巽位踏出半步。”
白輕墨朝著那石碑看去,隻見那底座後側有兩個極不起眼的小洞,那被劍柄分開的兩束夕照剛巧落入那兩個洞中,表麵大小分毫不差。
蘭蝶和軒羽將馬匹栓在了路旁的樹上,此番隨行獨一他們二人,慮及碧霄派以及潯陽明宗,白輕墨和蘭簫並未帶多餘的人上山。
小徑深處傳來腳步聲,幾人皆往那邊看去,竟是一名村夫打扮的男人,挑著一擔新柴走了下來,觀其氣味行動,半分內家功法都未曾練過。
白輕墨來了興趣:“如何說?”
他們此時已經分開竹林,身處山腰。滿山的白樺林光禿禿的,山地上積雪極厚,幾近要冇太小腿,而火線不遠處,倒是乾清乾淨的一大片開闊的山地,冇有樹林,積雪亦被打掃至路邊,那是跟著陣勢而建的成片樓宇,隔著麵前的樹林,還能模糊瞥見有影影綽綽的白袍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