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從青城派對碧落教和沉月宮說了‘殺人償命’‘不共戴天’之類的話今後啊,按說該當是青城派起首建議打擊纔對,但這幾日這青城派倒是冇如何大張旗鼓地殺那兩派的人,”講台上,平話的老先生一顆腦袋搖搖擺晃,眼睛滴溜溜地掃視著底下聽書的世人,“反倒是碧落教與沉月宮,一見著青城派的人,二話不說便亮出刀子來,乾脆坐實了殺人的罪名。連日來,青城派喪失的不但僅是弟子,前兩日,就連四長老也一命嗚呼了呀!”
聽著底下混亂的群情聲,固然有幫著青城派的,卻也有很多嘲笑的,大漢氣得渾身顫栗神采漲紅,惱羞成怒道:“他碧落教算甚麼本事,整天暗害我王謝樸重,他蘭簫玩小民氣計,不敢正麵比武,手腕凶險暴虐,鼠輩之流,算甚麼豪傑豪傑!”說著提著大刀往桌上一放,收回“砰”的一聲巨響,虎目一掃,“有本領堂堂正反比試一場,我青城派還怕他不成?!”
“站住。”
一擊到手,軒羽冇有再看一眼已經死透了的雷嘯天,神情還是僵冷,正欲飛成分開。
雷嘯天麵色模糊泛青,雙目圓睜,卻已逐步失神。
“就是,你青城派如果有人,也殺人家幾個護法座使甚麼的,扯平來不就行了?”
他不會聞錯,這是血腥氣。
一道如鬼怪的人影在房梁上,雙腿勾住房頂梁椽,雙臂伸開,呈大鷹普通穩穩地貼在屋頂。刺目標豔紅勁裝,陌生的麵龐,但是,那眼角一枚紅色的蓮花在那冰雕普通的容顏上顯得極其顯眼,如一朵詭豔明麗的菡萏在暗夜中凜然綻放。
已經冇有了半點生命跡象。
“謹慎!”
前一刻還揚言要應戰碧落教的青城派男人,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具毫無活力的屍身,還披髮著人體的溫度。
雷嘯天“唰”地起家,一掌控住腰間的大刀,轉頭一掃,隻見那穿著簡樸的店小二已經撲倒在粗陋的櫃檯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目睹周身被暗器包抄,雷嘯天知再避不過,正咬牙欲劈,斜裡卻俄然□□一柄長劍。
軒羽冷冷道:“宮主有令,部屬自當順從。”說完轉頭,發揮輕功飛離這荒涼火食的堆棧。
白清城烏黑的眼眸是粉飾不住的沉痛,沉默了半晌,才艱钜地開口問道:“她……為甚麼?”
荒草淒淒,天空陰沉,萬裡無雲,盛暑難耐。酷熱的夏季垂垂到臨,氛圍裡炎熱得連一絲風都帶著令民氣煩意躁的暑氣。郊野的堆棧裡,偶爾有趕路的客人停下來歇歇腳,喝口茶,卻也倉促地分開了。
大刀揮動過雪亮的弧線,雷嘯天飛身直刺空中男人,挾著強力的勁氣,如風暴般囊括全部堆棧。兵刃錚然相接,強大的勁風掃過四周,卷翻了桌椅板凳,酒水飛灑濺落一地。鋼針再次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四周八方疾射而出,直刺中間的雷嘯天。
世人恍然,難怪氣得這麼短長。
大刀錚然落地。
白清城旋身避過淬了劇毒的鋼針,正欲策應有些力不從心的雷嘯天從而打擊,麵前卻又是一排陰冷的毒針,剛硬地飛向方落地的白清城,隻好橫劍相阻。
世人脊背後不由得躥起一股寒意。
劍光飛速舞出一朵劍花,寒光相接,勁氣滿溢,飛掃一排鋼針,挑回本來線路,直射半空中的軒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