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單飛眼睫毛忽的顫了顫。
臨風山莊。
單飛收回目光,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手上的傷,便是昨日夜裡為救援柏長老閃避不及而被狼人抓傷的。當時,傷口鮮血淋漓,深可見骨,所幸獲得了及時的措置,這隻手還冇有完整廢掉。隻是,柏長老卻……
父親老了……這全部影芙門的擔子,還得要他挑起來。
“有你這麼說,爹便放心了。”單雲澤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單飛身後那一排墳塚,“爹不清楚碧落教與沉月宮到底是多麼氣力,不過既然你胸有成竹,爹便信你。影芙門祖祖輩輩留下的基業,我們必須讓這些長眠地下的同門得以瞑目。”
林蔭道上,班駁的日光透過樹葉的裂縫投在地盤上,一道又一道,橫亙在漂泊著藐小灰塵的氛圍裡。
“彆的,這件事內裡,恐怕另有一些蹊蹺。”韓雨微看了一眼兄長,持續道,“長空派雖為八大門派之一,但氣力與青城派相差無幾,在江湖上的影響力乃至不如青城派,遠遠算不上一方霸主。如許的一個門派,如何值得那兩派脫手?”
韓臨東抬起眼:“如何說?”
單飛站在樹蔭下,看著最後一鏟子黃土蓋上,最新下葬的三架棺槨已經完整消逝在人們的視野當中,冇入鬼域。
單飛笑笑,道:“爹,你放心。你兒子在外頭混了這麼多年可不是吃白飯的。這江湖上任何一派,即使與全天下為敵,也不成與那二報酬敵。固然現在看不出來,但是,一旦與他們締盟,便是找到了最好的背景。”
“以是說,這是一場博弈。”韓臨東回身望向窗外的樹梢晴空,國字臉上掠過一抹深色,“一場傾、天、豪、賭。”
韓臨東目光一沉。
“碧落教與沉月宮勢大,那二人雖不漏聲色,卻有很多底牌。”韓雨微道,“何況此番乾坤盟擴大,起碼有二分之一的黑道門派都是靠他們與傾雲樓拉出去的。如果此時冷淡這兩派,定然會引發不小的連鎖反應。”
“這……”韓子龍麵色躊躇,一時說不出話來。
待下人將麵色陰霾的二位長空派長老送走以後,韓雨微走疇昔把房門關上,然後轉過身來,看向本身的父親。
冇受傷的左手微微收緊,單飛昂首望向頭頂稀稀少疏落下幾粒光點的樹冠,目光逐步飄遠。
影芙門現任門主――單雲澤諦視了本身兒子的臉半晌,然後微微歎了口氣,顯出一絲疲態:“前段時候,幾位長老已經去過了碧落教,碧落教主還未同意與我們影芙門合作,但會細心考慮。”
既然他已經被捲入這江湖是非,那麼……他呢?
稠密的樹蔭遮擋了炎炎的驕陽,一排高大的梧桐樹鵠立在圍牆邊,每一棵梧桐樹下,都有一個隆起的土坡。
一旁的韓雨微走上前來,道:“女兒覺得此事不當。”
“我也隻是猜想,尚不肯定。”韓雨微道,“白家有一流的諜報網,對其中三昧必然曉得一二,卻不把動靜完整放出來,說一半留一半,不免不讓民氣生猜忌。”說著淡淡一笑,“我隻是獵奇,沉月宮主清楚是白家生女,客歲的品梅會上也不見白家有非常不待見沉月宮的描述,現在如何俄然狠下心來要將各大門派拉到她的對峙麵……這麼高聳的決定。白家,究竟想要做甚麼?”
單雲澤端倪略微放鬆,抬起手臂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會心一笑,然後回身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