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華麵不改色,又夾了一塊兒放到她碗裡:“娘娘感覺這鱔魚吃著爽口,卻不曉得做起來多費事。活得鱔魚長得跟蛇似得,得一隻一隻的抓起來,把它的腦袋穿到釘子上,然後一刀從上劃到尾......”
宮裡的菜常常起些詩情畫意的名兒,關於菜的做法及食材不予提及,怕的是有些食材說出來嚇著主子。
季氏聽她嘴裡蹦出這般不堪的話,怒不成遏:“貴妃娘娘說話可得細心著,您這般崇高的身份說出這等不堪的詞句,就不怕遭人嘲笑麽?您不喜好民婦,民婦也認了。可您竟想讓皇大將我家若華賜婚給蕭家那位小公子,未免過分度!”
蔣欣蘭動了筷,夾起來細細咬了一口:“這鱔魚味道鮮美,勞煩沈蜜斯再為本宮夾一塊兒。”
趙玉衍的呈現,讓她稍稍找回些明智,強強點頭道:“冇事,你快疇昔號召客人,這邊不消你管。”
若華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娘娘息怒,民女隻是想跟娘娘說說鱔魚的做法,並無衝犯的意義。”
在坐的都不能淡定了,有的乃至站起了身。
蔣欣蘭將若華伸出去的手攔下,指著左邊道:“本宮想嚐嚐那道紅燒鱔段。”
林公公見她這般說,閉嘴不再言語。
那道菜紅綠整齊,色彩素淨惹人食慾,若華依言給她夾了一塊兒到碗裡。
蔣欣蘭有些難堪:“罷了,本宮不愛吃這菜,換個彆的。”
世人見此,又埋頭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可這些話在蔣欣蘭聽來卻極其刺耳:“沈若華又給你灌了甚麼迷魂湯?她都曉得為她母親說話,你是我的兒子卻也為她說話,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蔣欣蘭撫著胸口順氣,聽若華說甚麼豬心肺,她有些犯噁心,討厭的將碗裡剩下的湯汁倒在地上:“王府的廚子如何回事,竟拿心肺燉湯端上來,用心讓本宮噁心是不是?”
若華趕緊俯身否道:“民女豈敢,民女隻是想向娘娘說說這道菜罷了。”她內心當然是這個意義,嘴上得哪能說出來。
季氏望著若華,有些不放心。
蔣欣蘭斜睨了若華一眼,拿小湯勺喝了兩口。
若華又是一副我本純良的模樣:“那廚子也冇甚麼錯,心肺乃婚宴必備的食材。肺乃氣之主,是喘氣的器官,吃了這個能夠導通食氣。倆人結婚以後不免磕磕碰碰,其喻意是讓新人婚後和順不負氣,這也是有先見之明的。”
季氏退下以後,蔣欣蘭便溫馨的坐下,等著若華佈菜。
若華朝她點頭表示無妨,季氏也就退了下去。
“娘娘恕罪,都是民女的錯,都怪民女多嘴。求您不要遷怒到民女母切身上,民女願一人擔下罪惡。”若華哭得梨花帶雨,那聲音聽著要多慘有多慘。
蔣欣蘭輕哼一聲,這小騷貨是個甚麼意義,她內心清楚得很:“少跟本宮來這套,你跟你那賤人母親都是一起貨品,裝得清純不幸,骨子裡卻透著騷媚勁兒。”
蔣欣蘭真想一腳將這小賤人踢開,可林公公在前麵拉著:“我的祖宗,您可動不到手啊!皇上因著晉王的事冷了您好幾天了,您坦白蕭家公子癡傻的事也是究竟。如果鬨大了,皇上怕也不會姑息的。”
若華拿起蔣欣蘭麵前的碗,用勺子舀了一碗湯,又放到蔣欣蘭麵前:“娘娘先嚐嘗這道南北杏菜乾煲,潤潤肺。”
“我......”趙玉衍我了半天我不出個以是然來,隻得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