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了,”青枝恍然笑道:“以是五娘子要提族長和說替四房尋人支撐流派的話,她若敢過份,五娘子就敢找族長要人秉承四房,替五娘子做主,這是奉告她,五娘子不是她能拿捏的!”
青枝跟著李恬穿過園子,快到青桐院了,實在忍不住,緊前一步低聲問道:“五娘子,您不是說,您這婚事大夫人很說得上話,這麼……會不會獲咎大夫人?”
“這五姐兒是個惹不得的,我們也犯不著惹她,那熊嬤嬤是她奶孃,既說了那些話,看模樣她也不籌算跟我們過不去,我們閒事不管,你拘著些我們院裡的人,跟青桐院客客氣氣,井水不犯河水。”
“那就是了,我就算陪儘謹慎也解不了她那心結,何況,我們這麼多事,哪有這工夫?既不能交好,若再逞強,她豈不就要全無顧忌,隨便拿捏我?隨便定我的婚事了?”
柳三太太悄悄抽了口冷氣,婆子瞄著柳三太太道:“這要算下來可不得了,也冇有算了二房,不算三房的理兒,就連大夫人也得吐出來,這二太太也是,哪有這麼乞貸的,她真當彆人都是傻子?”
“是!”程掌櫃乾脆應諾,開門送出李恬和悅娘,從門縫裡看著兩人轉出巷子看不見了,才鎖了門,想想榮安堂的事和李恬的篤定,輕鬆的舒了口氣,背動手一起出了當鋪,尋孫六傳話去了。
“嗯,還一層,李家的族規,大宅和族產、祭奠用田都是要嫡支秉承的,真要挑人秉承了四房,接著就能分炊,他們三家立時就得搬出勇國公府,就是這勇國公爵位,也都能爭一爭,這纔是她最顧忌的,我這是提示她,不要兩敗俱傷。”李恬淺笑著又解釋了一句,青枝悄悄‘呀’了一聲笑起來:“本來是如許!”
“是,店主放心。”李恬的淡定和胸有成竹讓程掌櫃一顆心落定,麵龐放鬆的拱手應道,李恬也未幾遲誤,一邊抬手戴帷帽,一邊叮嚀道:“你替我傳個話給孫六,讓他盯死千春坊的趙掌櫃,事無大小,一日一報。”
隔冇兩天,李恬俄然打發人和楊夫人說要在院子裡做超度法事,楊夫人足足呆了大半天,還是感覺有些緩不過神,她堅信佛祖,阿誰院子是最讓她膽怯不安閒的處所,難不成,那位婆婆……還在阿誰院子裡?楊夫人直驚的連著四五夜睡不著,勉強熬到法事結束,一聲不吭的去普濟寺聽了一天經,點了好幾盞長明燈。
悅娘皺著眉頭,細心想了好一會兒,搖了點頭道:“你說的都對,這事我想不明白,你問過你外婆冇有?”
進屋見了禮,李恬招手叫進乞貸的婆子,三言兩語將婆子的話說了,看著楊夫人道:“……冇想到幾年的工夫,二伯孃就淪落到這般不要臉麵,我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幾位伯孃不說照顧一二,竟這麼一點臉不要,把手伸到了外婆和母親留給我的那點子嫁奩上,這十幾年,我依著外婆度日,勇國公府何曾打發人送過一錢半錢?真論起來,四房就算隻要我一個孤女,勇國公府也不能就這麼把四房生生抹了吧?若要乞貸,也隻好請大伯孃把這一年年的帳算歸去再說。”
李恬也不睬她,穿好大氅,帶著青枝徑直往楊夫人的正院疇昔。
“可不是,大夫人可不會瞎扯,大夫人說了,再要乞貸,就先把二房這十幾年多分的銀子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