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在不情不肯噠噠分開的腳步聲中,日光劃出的玉盒暗影在桌麵上構成一個奇特的角度,跟著太陽的的垂垂西移而慢慢由西向東踱步。覆蓋在玉盒上的暖和明麗也逐步昏黃,暗淡,玉盒上雕鏤的鳥獸彷彿垂垂墮入了甜睡。
在她警戒的目光裡,從屋裡深深的暗影中漸漸走出了一個女人身影。她欠身,恭敬卻生硬呆板的施禮:
“一個暗衛,你有甚麼資格管我!”女人的話,換來的是阿央更加的氣憤,她看著女人,孩子氣的一把將她推開,大步邁著跨過門欄走進屋子,聲音裡終究帶上了一絲抱怨委曲,“他是我叔叔,又不是我爹,乾嗎管的我這麼嚴!”
鎮靜的喊聲戛但是止。
鳳喬在屋裡冥想修煉,另一邊,阿央正笑眯眯的走在屋外的走廊上。
女人還是恭敬的欠身施禮,姿式固然勞累,卻涓滴冇有一絲鬆弛,生硬呆板的不像真人,“北地混亂,逃亡之徒太多,仆人銘記神魂印記,隻為擔憂。且殿下此行動實在過於率性,還望殿下今後不要以身犯險。”
當日光逐步被溫和潔白的月光代替時,夜色漸濃,房間的人被人嘭的一聲撞開。
“通經脈,築靈台,四分六合玄黃。腐敗拂去是非,內化丹田,養陰陽。經脈通,靈元外放化兵,魂生本命,天賜其名・・・・・・”
女人纖細的行動完整冇有被阿央發明,她沉浸在女人話帶來的氣憤中,又驚又怒,難以置信的低聲詰責道:“神魂印記?追蹤迷香?叔叔甚麼時候在我身上動的手腳?!他當我是甚麼,他的犯人嗎?!如何會用這些東西來監督我、追蹤我?!”
一提到“靈魂傳音”四個字,女人本來生硬不似活人的麵孔上不由自主的閃現了一絲驚駭般的神采,身材也微微有了一絲顫抖,她略微一停頓,又持續道,“部屬們操縱追蹤迷香一起尋覓,這纔來到寒雲城。”
她把信紙摺好,重重拍在了桌子上,一抬手拂過頸間的瓔珞圈,竟平空摸出了一團青青的光。
“我好不輕易才找到一個這麼和我胃口的好朋友,憑甚麼他讓我歸去我就要歸去?!”阿央氣哼哼扭頭,“我不走我不走!”
摺疊好的信紙被隨便放在桌子上,上麵壓上了一方半個巴掌大的小小青玉盒。玉盒的玉質晶瑩剔透,雕工古樸,砥礪的鳥獸詳確入微,在透過窗欞的陽光的暉映下,栩栩如生,仿若活生生在遊動。
門被鳳喬推的半開,暴露一片黑沉沉的沉寂。
悄悄的呼吸,漸漸的默誦,思路垂垂沉寂下來,她不知不覺中已經進入了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