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命令,逐周嫵兒出宮,讓她削髮爲尼。
趙佶又道:“彆的事也罷了,那晚先帝一言,事關我成敗存亡,你竟還隻聽他的,去給十二哥通報動靜?”
零陵香彆號蕙草,衣香中有理在理都增加零陵香,如同在香藥上署名。
蕙羅無言以對。
蕙羅聞言驚詫:“官家已經曉得……”
蕙羅亦淺笑:“官家若不點明醜時,恐怕奴家還是會多想半晌的。”
“是日言畫的,你說像不像?”趙佶問蕙羅,“她去守陵時我才四歲,記不太清她的模樣了。”
“有人問你去那裡時,你另有機遇,但你仍放棄了……”趙佶伸手托蕙羅下頜,迫她看他,“你曉得若今晚坐在這裡的是十二哥,我會如何麼?就算不提母親,我常日那樣待你,對我,你為何竟無半點愛惜?”
丁香彆名雞舌香,雞鳴時分即醜時。
趙佶端然受了,看她平身,再笑道:“長因蕙草憶羅裙,公然薰衣的是你。”
司宮令淺笑欠身:“神宗天子昔經常省閱筆墨至深夜,擺佈何嘗有婦人,現在官家精厲憂勤,恰如神宗。”
蕙羅翻開匣子,見此香圓如芡實,金箔為衣,一匣十丸,一聞便知趙佶是按名臣韓琦家傳的方劑配的濃婢女,用的是黑角沉、丁香、臘茶末、鬱金、麝香、定粉、白蜜,但此中丁香比例與配方不符,多了兩分。
趙佶苦笑:“當時我年幼,早晨睡覺常驚醒,每次醒來一喚她,她便很快過來安撫我。她離宮那天,叮嚀我的乳保夜間穿她的衣裳,我床前不點蠟,醒來再喚她,聞見她衣裳上的香味,便覺得乳保是她,以是乳保也耐久用此香……”
因而在趙佶的周旋下,纔有現在安然。本相明白,蕙羅內心一片空茫。這兩個在她眼中做了不但明之事的人恰好給了她太多體貼,還交叉著養母的情分,是愛是恨,她一時辨不清了。
蕙羅如遇知己般欣喜點頭:“另有圓歡樂!”
太後一麵向正門走,一麵含笑對身邊司宮令秦氏說:“官家勤篤,才即位就連夜批閱奏疏,真像他爹爹神宗天子。”
言罷,他大聲喚來楊日言,命他送蕙羅歸去。待蕙羅施禮辭職,隨楊日言走到門邊,他又命他們止步,再度開口,卻又換了暖和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