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聚一次不輕易，輕鬆一點，聊那麼多嚴厲的事情乾嗎？”唐落穎咬著唐落芸的手臂撒嬌。

“不嚴厲不可啊。”唐落芸苦笑，“此來尋你，沿途凶信連連，拂曉要塞名槍會，影鐮酒保再現；蓮台劍宗青鳴閣主父子慘死，一縷陰邪魔氣上呈不周山，再無動靜，恐怕連上三階的大人物們都震驚不已，這才封閉了動靜；現在傳聞連血煉老祖都在詔月叢林複活了，正魔兩道都在向詔月叢林堆積，要不了多久，必有戰亂。你我，另有淵兒，說不定也有機遇在疆場上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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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的三言兩語間，殺意乍現，溺嬰向為窮山惡水無可何如的風俗，現在男女倒置，驀地生出一股戾氣與豪意。秦淵驀地覺悟，且不說他本人不成名狀，唐落穎一個刺客殺人如麻，唐落芸作為唐落穎的母親，行動形式獨特，猜想也不是善茬，其間三人，皆為亦正亦邪之輩。

接著，唐落穎又說：“不過說到溺嬰之習，雀羅要稱第二，估計無國敢稱第一。遐想當年伏翼將軍遠征雀羅之前，雀羅人竟然嚴禁女子修煉，一旦發明立即正法，是以女修斷絕，冇有武力自我庇護，雀羅域內民風可想而知，女子皆不敢拋頭露麵，隻能處於父兄丈夫的節製之下。又有人分四等的瓦爾納軌製，每個品級答應修煉的境地和占有的修行資本都嚴格限定，四等以外的賤民更是和女子一樣製止修煉。侷促鄙陋，遠遜煌洲宗門有教無類的主旨，怪不得落得遭到煌艾兩地貴爵朋分的了局。”

練劍……我們幾時練過劍？秦淵迷惑，然後臉紅了。

唐落芸笑答：“軍佛之爭，古已有之，一個殺伐淨世，一個慈悲為懷，更何況雀羅本為佛門初始之地？隻是比起虛假的後者，我還是更喜好前者一點。兵家撻伐對敵，待敵討伐上門，也唯以戰字迴應。可佛門分歧，對外爭山頭，對內鎮耕戶，哪次不是殺得人頭滾滾，然後放下屠刀，登時成佛；比及彆人殺上門複仇，他們又喊起慈悲為懷。常日到處鼓吹戒色，在自家寺院卻做了不知多少‘功德’，給人撞破了還要滅口，還不如兵家的金戈鐵馬，醇酒美人。”

聞言，秦淵一時無話，隻是微微點頭，似在沉思。

“雀羅舊製當真風趣得緊。煌洲人丁不遜於雀羅，雀羅卻製止女子修煉，豈不是潛伏的修行人丁比煌洲少了起碼一半，遵循比例，強者數量比其煌洲亦少了一半，如此氣力對比，焉能不敗？隻是我不大瞭解，雀羅群貴，何故定瞭如此不智的律法？”秦淵如有所思地說，“再說，六陸強者即便精進到了淬鍊血脈的境地，子嗣的天賦也一定能與父輩比擬，心性、機遇更是如此，以是家屬起落不休，宗門沉浮不止。雀羅的當代統治者即便立下瓦爾納軌製，也冇法包管後代能保持本代的修為，還扼殺人才，激化衝突，讓內奸有機可乘，他們為何如此不智呢？”

本錢的原始堆集是血淋淋的，這句話在秦淵身上再合適不過。隻是對秦淵而言，手腳不潔淨的上層階層趕上籌辦不擇手腕擠進圈子的新興權勢，統統血腥都隻是黑吃黑重新分派資本罷了，誰也彆虛假地把品德公理拿出來當擋箭牌。當初喊著“弱肉強食”打劫資本，彈壓異己，明天麵對更強的力量便該老誠懇實跪劣等死，以示“初心不負”。但究竟上，死光臨頭的絕大部分人寧肯撕下帶肉的臉皮，把虛假透露給彆人看，也不肯對他們吹噓的代價觀虔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