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啊。”庭雲天強打精力,坐正苦笑道,“紫雲閣來訪,你未婚妻澹台幽提早來我這暗裡拜訪。我本想讓你來與她見見,誰想……”
“父上……我來了……”庭江山行過禮,說道。
“你這番來?”庭江山問。
“哦?”庭江山隻是笑笑,問,“已經到大堂了麼?族中長輩正在歡迎?”
“這就好,這就好。”
“哈哈,我與她就見過一麵,有甚麼悲傷不悲傷的。道分歧不相為謀,現在這般,反倒是不費工夫便遂我意,我高興還來不及了。”
二長老打斷道:“廢話!我又不傻!我家與紫雲閣無甚交換,庭江山與澹台幽又未曾會麵。她此番無族人相伴,僅隨紫雲閣的人不請自來更未曾通報,除了退婚,還無能嗎!快說,你承諾冇?”
“嘿嘿,你這般表情,今後定活得痛苦地很啊。”
“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庭家與澹台家一北一南,一蜀一齊,相距太遠,現在汝父已去,若再無姻親之約,畢竟是名義之盟,無可希冀!”說完,二長老拂袖而去。
但她終究還是放棄了。
庭溪驚奇之下驀地扭過身去,眼神死死咬住少女的背影。
庭江山聞言苦笑一聲,側身讓開。庭雲天深深凝睇了庭溪一言,歎道:“小溪啊……吾兒不成器了。現在府上後輩,修行之途,唯你可稱才,雖為怪才,但倒是我們獨一可依托但願的族人。本年府上會多遣後輩往各派修行,你必在此中,定要專注修行,若得閒,幫扶一下同宗。隻要我庭家出上一兩個修為了得者,就不怕朝敵排擠時有力抵擋了。”
“鄙人庭江山。”庭江山回禮道。
“我並非未曾嘗試,隻是這女孩兒實在果斷。吾兒此狀,我又能說甚麼?何況……雖婚約已斷,但兩家乾係尚在,不至於吧?”庭雲天疑道。
“嗬嗬,這你就不懂大哥我了。那話本雖與吾經曆類似,但人間奇遇不以人意為轉移,我怎能夠將前程寄於幻境之上?澹台幽如許自主要強之女,又怎會如賢妻良母般拘於大丈夫之手?恐怕真趕上不世出的天賦,她反覺此人礙她建功顯才,寧自開六合也不肯與之為伍。”
庭溪不答話,他陰著臉跟在庭江山身後,隨他去往庭雲天的書房。
“她早有事蹟傳聞,綜合評判一番,實在不難。彆看你大哥修為不濟,可這認人的工夫,我可不差。”
“那我現在是要去趕去大堂?”
“雖略有遺憾,但實無甚難過。”庭江山笑道。
“這大抵就叫直覺與預感吧。”說完,庭江山起家舒暢地伸了個懶腰,輕鬆地大步走向門外,“跟我一起去看看吧。看看我的預感,到底準不精確!”
庭溪高低打量了少女一番。少女看起來與庭江山普通年紀,其麵清麗如玉,一對殷紅楓葉墜在耳垂下微微扭捏,似東風拂秋葉;其身娉婷纖細,一襲淡紫道袍束身,似夏花浪漫;她的氣味和她的肌膚一樣如霜若雪,這份深寒的冷酷,彷彿能夠硬深深把她與天下用冰層隔斷起來,遺世獨立。
庭溪無言很久,俄然問道:“大哥你……難過嗎?”
庭溪原覺得此二人相認本身無需摻雜,現在澹台幽既已開口相問,他隻得作揖道:“鄙人庭溪。”
“哎……”庭雲天長歎一聲,扶案起家,道,“此次澹台蜜斯暗裡提出退婚,是以紫雲閣來訪為保護的。走吧,我們去大堂。澹台蜜斯很快就會與其他紫雲閣之人正式登門拜訪。我作為家主,小河作為少主,小溪作為府上俊彥,都不成不去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