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陳永勝回成都,周大炮叫我送他一送。我正為跟吳倩的暗鬥憂愁:“他又不是金枝玉葉,何必講那些禮數。”周大炮氣急廢弛:“你個狗日的,滿腦筋女人,冇見你攤上幾打。”黯然合上手機,頗覺本身挺不頂用,畢業四年多,相逢的女孩不敷一個師也有一個旅,可挑來揀去,我還是挑選了吳倩。這類虛無縹緲的異地戀,劉浩曾好言相勸:“在本地選個村姑孀婦,也比各據一方強吧?”他倆站著說話,天然不知坐家的腰疼。我和吳倩在一次組團觀光中結緣,登四女人山時聯袂共進,路上談天說地,內容有深有淺。從文藝答覆到超等女聲,從羊左之交到風行樂,短短三天心生好感。彆離時互留QQ,而後依靠收集交換,寫日記部落格,名為各訴情愁,實為暗表愛意。
無獨占偶,放工後在電梯口碰上李丹,這妮子本是客服主管,朱福田上任不久,對此君大獻殷勤,送完碧螺春又送芝寶打火機,眨眼升為客服經理。鑫達這類小企業,客服實在是累墜,白拿發賣部服從。朱福田上任前,我向老闆提過建議:精簡機構,除弊安良。當時老闆多喝了幾杯,斜著血紅的眼睛,愣了半晌纔有所悟,說這事好辦,好辦。厥後一拖再拖,終究不了了之。
“肆意妄為?老朱你聽清了,冇打考勤,是因在外陪客戶。”若然這廝離得近些,我真想將他扭成疙瘩。朱福田到底是老江湖,怔了怔淡然一笑:“乾嗎這麼大火氣?這事不是針對你,總經理要求的軌製擺在那兒,你都不平安排,全公司幾十號停業員,叫我咋個辦理?”本想跟他論個明白,但見他拿總經理帽子打壓,毫不能正麵比武。對峙半晌,我一改笑容,說:“不就三百塊嘛,扣就扣了,殺雞嚇猴能起感化,我做點捐軀算啥?”朱福田忙不迭稱是,旋即肉笑道:“你到處為公司作想,我就是說老闆必定冇看錯人。”
“秦風,二娃;秦風,秦二娃;秦二娃你醒醒!”
即便我做出頭鳥,公司其他經理還是敢笑不敢言。長久的難堪以後,朱福田拋下一句“剝削是老闆的決定”,倉猝結束集會。申冬強對此滿腹迷惑,會後悄悄奉告我:“老朱的話斷不成信,必有貓膩。”問及細由,他就跟我闡發:“其一,金融危急並不影響白酒消耗;其二,公司財務軌製明朗,朱福田初來乍到,本身冇停業可做,天然無油水可撈……”申冬強話未說完,我騰然怒罵:“雞腳乾上刮油,有昧六合知己!”“小聲些,把穩隔牆有耳,”申冬強壞笑著擁戴,隨即咬牙切齒,“找機遇清算他狗日的。”我冷冷地橫了他一眼,申冬強又忙作解釋:“秦哥彆當真,講著玩的,講著玩的。”我忍不住大笑,拍拍這廝肩膀:“要玩就玩真的,不過清算人的事,你得動動腦筋。”
被人騎在頭上拉屎尿,病貓都會叫兩聲。回身找到朱福田,這廝正蹺腿看報,落拓地喝著碧螺春。見我一臉肝火,話未出口朱福田就說:“秦風啊,我曉得你為啥而來,坐下喝杯水,先消消火。”我叱的一聲,含怒詰責:“老朱,你這是啥子鳥決定?”朱福田不慍不火,擱下報紙,撲滅捲菸深吸幾口,不緊不慢地說:“整治團隊規律,必定從高層動手,你作為大區經理,就該起帶頭感化,不能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