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衙役還待脫手,千鈞一髮之際,卻見一柄長劍破空而來,錚的一聲擦著兩名衙役的衣裳,釘進黃縣令身後的牆壁中,黃縣令慘叫一聲,當即嚇得從縣令椅上跌了下來。
“這……”黃縣令一時語塞。
舊林一怔,彷彿被這個題目難倒似的,支吾半響,方當真道:“陸姨身上彷彿有一種奇特的感受,暖和而堅固……我不知該如何表達,總之讓情麵不自禁想靠近。”
江之鯉看了眼臉頰紅腫,口鼻流血的陸淺蔥,當即麵色一寒,滿眼都是濃烈的風暴,身上的煞氣更重。
“不驗也能夠。”何氏又陰冷一笑,神情更加放肆起來:“你撤回狀告,今後遠走他鄉,我便不與你計算。”
第二日巳時未到,縣衙門口的大鼓被人擂響,雄渾的鼓聲彷彿穿過暗淡的天空,中轉天涯。
劉大娘是個未曾識字的鄉間人,聽得迷含混糊的,舊林倒是聽懂了陸淺蔥的意義。他沉默半響,忽的抿唇一笑,說:“也好。陸姨,我和小淵會陪著你的。”
繁忙的間隙,陸淺蔥抻了抻痠痛的腰肢,狀做偶然的問舊林:“舊林,你們師徒為何對我這般好?”
陸淺蔥口鼻流血,她甩了甩嗡嗡作響的腦袋,她吃力睜著視野恍惚的眼,半響纔看清麵前這一襲白衣是誰。
黃縣令收了何二的賄賂,本就心虛,現在聽外頭民怨沸騰,紛繁為陸淺蔥打抱不平,他隻好軟下聲音,乾咳道:“如果陸氏勾引何氏丈夫在先,坐實了通姦罪,那何二帶頭砸店,也不過是討還公道罷了,能夠諒解……”
說罷,便有些玩味的盯著陸淺蔥看。
見世人都迷惑的看著本身,劉大娘長歎一聲,說:“你們有所不知,那何二橫行鎮上十餘年,大家都怕他。雖說上頭有縣衙,但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縣太爺是棵牆頭草,隻求自保,不乾實事,以是即便你去報官,官府也何如不了何二呀!”
舊林和故淵站在人群中,聞聲有人群情道:“這陸小娘子是不是傻,何二那樣的人,連縣太爺都不敢招惹,她竟敢來狀告他,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接著,一道白衣踏空而來,穩穩的落在府衙以內。
那縣令給師爺使了個眼色,師爺道:“按本朝律法,通姦罪當脊杖十五,或徒一年半。”
舊林單手壓著佩劍,氣場刹時淩厲起來,沉聲道:“莫非就這麼算了?陸姨,要不聽小淵的,我替你揍他們一頓出出氣罷!”
陸淺蔥沉吟,擺擺手道:“不了。我要的,不但僅是出氣,而是一個職位。”
何氏收回一串鋒利的長笑,鼓掌道:“打得好,打得好,打死這狐狸精!”
舊林亦是雙拳緊握,沉聲道:“明天,快了。”
何二意味性的跪了跪,滿臉凶煞之氣,粗聲道:“草民無罪,草民冤枉!”
“那縣太爺和何氏眉來眼去的,定是何二暗裡打通縣衙了……”
“明顯是你們宋家和何家欺辱在先,為何要我走?”陸淺蔥冷聲道:“我退一步,你們便會欺進十步,我已經忍了夠久了,斷不能再讓步。”
陸淺蔥冷冷的望著何氏對勁的模樣,又看了眼坐在‘明鏡高懸’匾額下的黃縣令,諷刺一笑,俄然就明白是如何回事了。
兩名高壯的衙役一左一右抓住陸淺蔥,陸淺蔥猛地一掙,怒道:“大人,民女纔是被告,民女的狀紙還在您麵前,您卻偏信被告構陷之詞,對被告動刑!大人如此公允被告,未免有失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