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爺的鬥爭_第24章 舊情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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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繁華的汴京,現在大抵隻餘滿目瘡痍,烽火烽火中,又添新墳幾座。她隻是一介賣酒女,上不了疆場,批示不了雄師,乃至連批評國事的資格也冇有……但是,她的心中仍然會難受。

桶中的水已有些溫涼了,她茫然的展開眼,側耳諦聽,後院中又是‘砰砰’兩聲悶響,彷彿是有人正用重物撞擊木門,用勁極大。

汴京是她餬口了二十年的處所,是她爹拚了老命也想用變法改革庇護的處所。而阿誰存亡未明的男人,是她最恨的人,但也是百姓口中最敬的戰神,是撐起這個風雨飄搖的王朝的,最後一根脊骨。

陸淺蔥的後院背景,因怕有野狼下山襲人,便用土磚圍了一座高牆,平時鮮少有人會從那顛末。

比及酒坊打烊,已是燈影闌珊。

有人說是宋家夜裡的油燈冇有熄,這才走火燒了百口,也有人說是宋氏伉儷常日作歹太多,終究遭了報應。大火是個好東西,它總能輕而易舉的毀掉統統,包含本相。

臘月二十四,官方小年,大雪紛飛。

陸淺蔥又問了一遍:“再不說話,我可要叫人來了!”

那聲音如同粗紙打磨過似的,沙啞難辨,但陸淺蔥還是聽清楚了,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可有些難堪了。陸淺蔥臉一紅,倉猝端起白菜去摘洗,避開了江之鯉那略顯熾熱的、切磋的視野。

這天夜裡,東巷柳樹下的宋忠家失了火,比及陸淺蔥被街坊的救火聲驚醒時,滔天的火勢已經如毒蛇般將宋家緊緊包裹,火光映紅了半邊天。腳步紛雜,喊聲沖天,救水車的軲轤一遍又一遍的從她麵前奔馳而過……陸淺蔥披著薄弱的外套站在門口,眸中模糊有火光顫抖。

“我不但是在謝這個。”陸淺蔥道:“黃縣令本日來向我登門賠罪了,他被人揍得很慘,還說是我的親戚拿了令牌勒迫他,他纔來向我報歉的……阿誰親戚,可否是你?”

她想起多年前,陸家的父兄亦是葬身在一場轟轟烈烈的大火中……陸淺蔥打了個寒噤,心中漫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臘月十九,驚聞凶信,趙徵敗北,金兵衝破黃河防地,直逼汴京。襄王爺趙徵身負重傷,跌入河中失了蹤跡,至此存亡未卜。傳聞,官家是以龍顏大怒,要治趙徵瀆職之罪,金兵也賞格白銀萬兩,緝拿趙徵項上人頭。

“不是你麼?”陸淺蔥也有些驚詫。

說罷,他翻出個銅盆,倒上麪粉和水,胡亂攪和了兩把,便叮嚀一旁高壯的時也道:“去揉麪罷。”

江之鯉彷彿鬆了一口氣,在屋中無所事事的轉悠了一圈,靠在鋪了毯子的竹椅上,翹著苗條的腿,竹椅收回不堪重負的吱呀聲。迎著門外的薄雪和暖陽,他眯著點墨似的眸子,天生微翹的嘴角彎成一個都雅的弧度,他道:“那日公堂之上,你可謂一戰成名,全部烏山鎮都曉得了陸家酒坊有個不能招惹的鐵娘子,此後怕是再也冇人敢欺負你了。”

烏山鎮的八卦並未到此結束,接著冇幾日,又傳聞姓黃的被撤職罷官了,新縣令年前便會上任。

莫非是江之鯉?不,不成能,江之鯉他們從不在夜晚下山。

又是悠長的沉寂,久到陸淺蔥幾近要放棄的時候,門外終究傳來了一個極其暗啞、低不成聞的聲音:“……是我。”

她一張嘴,便灌進滿口的風雪,冷得難受。撞門聲戛但是止,院外一片沉寂,半響冇有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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