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淺蔥後退一步,等她反應過來時,大蛇手中那把帶著劇毒的烏金鐵扇劃破了時也胸前的皮肉,而江之鯉的穿雲劍則刺透了大蛇的左胸。
陸淺蔥恍惚的視野落在故淵手中的那柄劍上,心中湧上一股綿密的疼痛,那是舊林的佩劍,她已經落空了舊林,不能連故淵也落空。既然逃不掉,不如搏上一把……
聽聞黑狐已和三名部屬連挑了上百刺客,直逼大蛇老巢,這一仗傳聞打得天翻地覆,連江湖樸重都被轟動了,紛繁聞訊而來,想要親眼一睹這百年難遇的黑吃黑的好戲。
雙剛正對峙著,雪林深處俄然捲來一股疾風,震得四周樹梢上的積雪簌簌落下,這股陰風帶著不詳的氣味,令人冇由來背脊發涼。接著,一道玄黑身影從半空中墜下,直直的砸在雪地中,血腥味劈麵而來。
一招斃命。
人群中又收回幾聲細碎的群情聲,先前那男人又道:“……傳聞是為了偷一樣東西,成果反被抓住了,當著黑狐的麵斬殺了落雁。不過於我們而言,他們窩裡鬥得越狠,我們便越費事兒,這就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對,必然是他們弄錯了,死的不是落雁。
陸淺蔥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兒了。一開端,她覺得掉下來的這黑衣男人是江之鯉,細心一看才發明不對,這個男人的身量比江之鯉要薄弱些,皮膚也更加慘白,染血的手中握著一柄烏金色的鐵扇子。
想到此,她緩緩直起家子,抬手將大氅摘下,暴露她慘白清麗的臉來,一字一句沉聲道:“如何,諸位自誇豪傑豪傑,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也不放過嗎?”
詩仙太白曾雲:蜀道之難,難於上彼蒼。陸淺蔥顛簸了數日,終究下了馬車,站在峻峭崎嶇的蜀道之下朝上望去,隻見廣袤暗淡的蒼穹之下,烏雲翻墨似的湧動,巍峨高山直沖天涯,陡崖之上,冷霧繚繞,顯出幾分高不成攀的寂然來。
固然心中波瀾澎湃,陸淺蔥還是保持著大要的淡然,頜首道:“恰是。”
江之鯉一襲玄色武袍從天而降,身後緊跟著渾身是血的時也和薑素衣。陸淺蔥躲在鬆樹後,反應過來時,臉上已是一片冰冷的潮濕……這一刻她等了太久,彷彿經曆鬥轉星移,滄海變更桑田。
此時破廟外拴著幾十匹馬兒,廟中擠著兩三百號人,俱是拿著刀劍、扛著各派旗號的江湖人士。陸淺蔥和故淵貓著腰,悄悄走近了些許,聞聲幾個男人在大聲嚷嚷:“……你說奇特不,大蛇是為慶王爺打掃異己的一條狗,現在黑狐要來殺這條狗了,如何不見慶王府有動靜?”
他們明顯未曾想到陸淺蔥會迎刃而上,拿著刀劍的男人們咦了一聲,麵麵相覷,此中一人詰責道:“淺顯女子又怎會跑到荒郊野嶺來,莫不是大蛇的特工?”
世人頓時啞口無言。陸淺蔥繼而道:“不管如何,現在與大蛇搏命決鬥的,不是你們這些所謂的樸重,而是黑狐!”
“黑狐那種六親不認的人,如何能夠甘心屈居人下。依我看啊,他就是想殺掉大蛇取而代之!傳聞,他還策反了大蛇部下的好幾員乾將呢,落雁那小娘們兒不說,就連刀劍堂的堂主都對他斷念塌地,嘿,這一看就是乾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