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兒子在內裡?
誰家不想出第二個溫如歸呢?
如何辦?如何辦?
那是——
溫如生轉了幾圈,拔腿就跑。
溫如生揉了揉眼睛,藉著月色勉強看個清楚。
一名青衣婢女走來,抬頭喊樹上少女:“女人,曬夠了玉輪就歸去吧。”
“走吧。”幽幽夜色中,白衣少女的聲音顯得空靈漂渺。
溫如生大氣都不敢出,瞪大眼睛看著。
他渾身汗毛頓時豎了起來,死死盯著窗子看。
溫如生父子剛來時,考慮到溫峰讀書需求平靜,溫如歸特地命人把外院與內院相接處的一個跨院給了溫峰住。從跨院的一個玉輪門出去,便是花圃。
嘶——溫如生倒抽一口寒氣,倉猝捂住嘴,一個靠譜的猜想冒出來:二女人在接收日月精華!
兒子會不會被二女人吃掉了?
不可,他要把兒子找到!
可想而知,溫如歸給族裡帶來多大光榮。
門人在男人身後撇撇嘴,先前藏好的鄙夷暴露來。
看著風風火火跑走的溫如生,掃灑婆子撇了撇嘴。
他刹時腦筋一片空缺,排闥衝了出來,手忙腳亂點上燈,舉著燭台裡裡外外走了個遍。
許是目炫了。
溫如生回身欲分開,餘光俄然瞥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兒子該不會被邪祟害了吧?
他蒙著頭熬到天亮,立即爬起來衝到兒子住處。
溫家村地處偏僻,大半個村莊的人都姓溫。而溫如歸是溫家村幾十年來第一個考中進士的。
白衣少女咬了一口手中吃的,笑盈盈擺手:“冇事,歸正夜裡無人瞧見,回屋洗潔淨就是了。”
清冷的月色,坐在樹上歡暢吃東西的少女,看著很誇姣的畫麵,落在溫如生眼裡隻覺毛骨悚然。
主仆二人往溫如生的方向走著,越來越近。
堂弟就是中了進士飛黃騰達的,等他兒子中了進士,也能像堂弟一樣了。
不能讓二女人曉得他瞥見了,不然二女人會把他吃掉的!
甚麼都看不清。
但是天生的讀書質料太可貴,溫如生會來到都城,就是因為他兒子也是塊好質料。
溫如生繞過一叢花木,驀地愣住了腳。
溫如生想尖叫,卻發明極度的驚駭下底子發不出聲音來。
哪個普通大師閨秀大早晨坐樹上吃東西的!
花圃清幽,到處都是花木疏影,在深深的夜色裡很輕易丟失方向。
再過幾日,兒子就要進考場了啊。
不知過了多久,溫如生才哆顫抖嗦爬起來,踉踉蹌蹌跑回房裡。
溫如生昂首看了一眼彎月,腳下一轉去了溫峰住處。
被門人腹誹的中年男人是溫如歸的族兄溫如生,在族中大排行第八。
他屏住呼吸,謹慎翼翼探頭看。
二女人方纔吃的……竟然是人的手指!
“兒啊!”溫如生拍打門框,放聲痛哭。
也是以,溫家村比其他村莊的讀書民風濃很多。
屋內靜悄悄的,透過窗子隻能看到影影綽綽的安排。
溫如生不自發鬆了口氣,剛回身籌辦分開,就聽屋內一聲響,彷彿重物落地。
“還冇返來啊。”溫如生嘀咕一聲,有些絕望。
溫如生一步步靠近窗子,許是有了酒意,明顯心頭驚駭,卻鬼使神差把臉貼到了窗子上往裡看。
一輛馬車停在溫府門口,下來一名中年男人。
真是邪門!
門人翻開門,笑著道:“八老爺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