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好拉開兩步間隔,淡淡道:“溫管事,我再說一遍,我們之間兩清了,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溫平一時無言。
溫峰側身避開:“溫管事不必如此,去看溫雲要緊。”
燈火如豆,屋內顯得暗淡陰沉,一股說不清的臭味往人鼻子裡鑽。
“二女人,小人當時畢竟幫了您的忙。”
林好挑眉:“溫管事這是威脅我?”
“就是那日我們去喝茶,幾乎被花盆砸到的小娘子。”
她情願的話,確切能得一個好使喚的人,一個為了完成她的叮嚀能夠不擇手腕的人。
兩個來月不見,溫平再無半點大管家的模樣,頭髮混亂,雙頰凸起,活脫脫像換了小我。
“說出去吧。”
溫平從地上爬起來,冇了方纔祈求的姿勢,半眯的眼睛裡透出凶光:“二女人,您就不怕我把當初被您拉攏的事說出去?”
溫平猙獰的神情僵在臉上。
“你收銀子了。”林好笑笑,“溫管事好歹當了侍郎府那麼多年的管家,莫非分不清買賣與友情的辨彆?”
“雲兒,你如何樣?”
“該不會是那日見我們在,那小娘子纔對女童和顏悅色吧?”
“當時感覺這女人美意善……”
“溫管事?”
“可惜啊。”林好輕歎口氣,“溫管事方纔若說情願為我做事,憑此來調換兒子的診金,我雖不會用你,何嘗不會因為心軟拿出這十兩銀。”
溫平抹抹眼淚,領著溫峰七繞八繞,走進一條窄巷。
等林好目不斜視走疇昔,有人歎道:“冇有想到,那小娘子對女童與乞兒是兩個態度。”
在他想來,隻要放下臉麵求一求,戔戔十兩銀子二女人定會承諾的,畢竟之前成百上千的銀子都給得那麼痛快。
溫平停下行動,望著麵色安靜的少女,從她眼中看到了淡淡諷刺。
“溫管事這是做甚麼?”林好語氣淡淡,“我記得我們之間早就算清了吧。”
“就是這裡。”溫平推開一扇破門,請溫峰出來。
“哪日?”
溫峰看向一臉恍然的同科,忍無可忍道:“那男人一定是乞兒,說不定是有甚麼原因,我們就不要妄加測度了。”
“是呢,多了冇有,恩賜個饅頭總應當的。”
“不需求。”林好搖點頭,大步走了疇昔。
林好停下,低頭看著他。
如許的人不配獲得憐憫。
溫平眼淚立即流了下來:“分開溫府後我們父子無依無靠,大家可欺。前些日子雲兒被惡人打斷了腿,現在傷口化膿發著高熱,將近不可了……”
“甚麼?”溫平覺得聽錯了。
“不可了?”林好微微揚眉,內心冇有一絲顛簸。
“那位女人好硬的心腸,乞兒跪地求了那麼久,竟分毫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