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安侯早夙起家，胡安黎騎馬伴在一畔。祖孫倆起得早，樹枝草尖兒，感染著濕漉漉的水霧。晨間做早客買賣的店鋪陸連續續搬開門板，支開桌椅，大家間的炊火氣漸漸蒸騰開來。

“見過侯爺。”卓禦史抱拳一禮。

清風帶來一絲檀香香氣。

穆安之心說，以卓禦史的機靈應對，也無怪他尚未至不惑之年，便官居正三品左都禦史了。

伴著火光，青煙縷縷升起。

禦史台的人敢逆他意，卓禦史當即立斷的反應是：一口咬死！

“嚴家是真的很冤，可從胡源向嚴家舉起刀的那一刻，他對妾室的寵嬖便超越了作為一小我的底線。”

馬蹄聲清脆，祖孫二人一起無言，出了永寧門，沿著官道一起向東，走了約莫半個時候的工夫，來到一處杏林。

老禦史頓時啞口無言。

是卓禦史。

“嚴家舊案，原也與嚴玨無關呐。”南安侯感慨。

卓禦史隻是遠遠看著，見胡家祖孫起家，方邁步行至年前。他有一種奇特的風韻，行路時寬袖飄搖，如同一把包裹在文士袍中的絕世寶劍。

“他奪走的財帛，要如數償還。貳敬愛的骨肉，會永久淪為卑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