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庶吉人期滿後轉任禮部主事，主事任上兩年官評都是甲等，這事一出，冇等他主事任滿，就被派到三皇子府做屬官了。”

這輩分也是亂鬨哄，杜尚書與韋相是座師生之誼，平時韋至公子見到杜尚書也會叫聲杜叔叔。韋至公子與杜長史春秋相仿，韋至公子還虛長兩歲，倆人還是內館同窗，彼其間平輩論交。

“少見多怪。前幾年福安錢莊的少店主在東來閣用飯，東來閣冇了位子，就剩鴻臚寺卿家公子定的包間人還冇到，福安錢莊的少店主當時就帶人出來坐了，待寺卿家公子到了，兩家險冇把東來閣砸了。厥後還是寺卿公子賠罪道賺。”

想到李寺卿家公子這事，杜長史也不由唏噓，“李相故去冇幾年，他的孫輩就要受商賈之子的欺辱。當時我是不曉得這事，我若曉得，必為李公子出這口氣。”

杜長史俄然變瘋狗, 韋至公子也便不拿以往友情來發言，冷眼旁觀杜長史部下數人層次清楚、行動敏捷的點清賬簿，令魏店主具名後，直接封條封存, 五年賬簿，整整拉了滿滿鐺鐺的兩車。

韋至公子含笑的神采逐步冷卻凝固，他眼睛轉向魏店主，“孃舅一貫動靜通達，我好幾年冇回帝都，現在帝都也大變樣了，跟我說一說吧。”

韋相悄悄敲擊著膝蓋，“爭儲失利，妻族平常，這個時候不破不立，三殿下要爭，就得露頭。”

兩人閒扯幾句，杜長史辭了韋至公子就帶著封存的賬簿回刑部去了。

許郎中道，“要不如何說險冇砸呢，倘換個旁人家的買賣，怕就得砸了。”

韋至公子低聲笑，“帶上我的好酒，你請我吃酒？”

韋相道，“有空多跟小杜走動，你們早便是同窗，要不是你祖母的病，你們還得是同科同年。明天帶些東西同你媳婦去瞧瞧你杜嬸子，既回帝都，就該走動起來了。”

杜長史抓把大棗塞許郎中手裡，“許大哥，今後你可很多指導兄弟。”

“小杜本就是個鋒芒畢露的，他現在搬出杜家了？”

“李寺卿為人傲岸，俗人不入他眼。李寺卿的父親先文勤公李相是我當年科考時的座師。”

“大人，盤點已畢。”部下抱拳回稟。

“少來，笑話我不是。”許郎中塞給杜長史，“你多吃，補血。這棗還行？”

這賬簿雖是杜長史弄返來的，詳確的查賬工夫就得許郎中的比部司來做了。許郎中真是服了杜長史，部下點清賬簿數量，許郎中蓋下名簽正式接辦，拉著杜長史笑，“我可傳聞明天杜大人威風八麵，寶劍都出鞘了。”

“那是，咱倆就這點一樣。”

兩人交代好賬冊，說會兒話到落衙時分便告彆回家去了。

“你冇見昨兒那錢莊的放肆，一排保護擋在跟前，我看隻要那掌櫃一聲令下，他們就敢跟官差脫手。”杜長史順手在碟子裡抓了把大棗說。

“這事我還真不曉得。有人敢砸東來閣，那但是小唐家的鋪子。”

“一年多前就搬出去了。傳聞他私行把杜老爺給他定的婚事退了，杜大人一怒之下把他攆了出去。前些天他還受了一回刺殺，傷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