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行:發熱,三日愈,安。泰安三年八月。
再翻到第三頁,又有:掉牙,打鬥三次,安,泰安四年玄月。
“不能吧。羊毛粗糙,做地毯、氈帳還成,從冇聽羊毛能織出這麼精密柔嫩的料子。”
“殿下,您是泰安三年……”
第二一四章
穆安之不急看信,直說這木匣精美,李玉華說,“木香姐新做的,她說邇來長了很多本領,曉得我們從官驛寄信不便,就做了這信匣。裡頭是有暗層的,如果按錯的開啟構造,暗屋的銷水便會灑下來,毀掉匣子裡的信。三哥你快看吧,上麵這封是裴狀元寫給你的信。”
“那可好。如何收到這些東西的,小九叔回帝都了?”
小牡丹的徒弟如何會特地交代要幫忙三殿下呢?
穆安之讓小易再去取一件裘衣,杜長史笑,“殿下彆擔憂,挽月必定給我取來裘衣了,我冷不著。”
杜長史倒是覺著穆安之怕是與玄隱閣有些淵源,“那小牡丹說,他徒弟走前還曾說過,如有能幫殿下之處,必然要幫手。”
泰安六年,睿侯在新伊城傷重過逝。
“木香姐托小九叔送來的,就這一塊,給咱倆做衣裳的。頭一年織,她跟裴狀元也隻得一人一件衣裳的料子。”李玉華對勁的奉告穆安之,“是羊毛織的。”
穆安之自小在宮裡跟著藍太後長大,藍太後有甚麼好東西一貫是先給穆安之,太子都要向後站的。李玉華把那料子放穆安之手上,讓他細看。穆安之還真有些奇特,托起來細瞧,這料子織的精密,動手便生暖意,摸著比普通的棉布絲綢都要厚一些,卻又非絲又棉。
翻到第二頁,也是一樣的記錄。
穆安之至心覺著,臭美到杜長史如許的也未幾見。大夏季的,穆安之早換上棉袍了,杜長史還是是一身厚料子單衣,傳聞杜長史是嫌棉絮癡肥,他都是厚料單袍,外罩上等狐裘。即便正芳華的穆安之也得說杜長史這一身風采翩翩,就是如何看如何冷。
杜長史半路上把小牡丹給他的兩本動靜冊都翻了翻, 這一看之下, 當真大開眼界,裡頭皇親四戚、大商富商、朝中重臣、文人雅士,各種動靜都有。
第四行:安,泰安三年玄月。
杜長史俄然天外飛仙的來了句,“莫非是睿侯的私生子?”
第一行字就是:安。泰安三年六月。
轉念一想, 小牡丹在坊間名聲極大, 彆看就是個跳舞的,傳聞擁躉很很多,他熟諳的人更是三教九流。
他實在太痛了。
“莫非我泰安三年出世,泰安六年就換牙。小孩子換牙起碼得六七歲吧。”穆安之翻閱著那冊子,“玄隱閣就是記也該記太子的,記我做甚麼?何況我小時候也冇跟人打過架。太子估計小時候也冇人敢跟他打鬥,你瞧瞧這冊上背麵的記錄,的確是個打鬥精。”穆安之把整本冊子快速翻完,嘖嘖兩聲,堅信本身重新到腳根玄隱閣冇有半點乾係。
“是,部屬明白。”杜長史揣摩,“不知這冊子上記的是誰,與睿侯生前事放在一處,想是個極要緊之人。”
待翻過第一本,第二本是一樣的天藍色封皮, 但內裡紙張泛黃,筆跡亦透出陳腐,看得出並不是第一冊那種胡蝶穿花似的筆跡,這一冊的筆跡端重,明顯是另一人所記。
更不必提三殿下, 三殿下連不相乾的朝臣都不肯意操心交友, 自三殿下出宮開府, 杜長史就是他的長史, 三殿下的奧妙事, 杜長史都曉得。